也不知皇上是不满意这吃食,还是怎么的,他瞧着倒是挺有食欲的啊。
果然主子的心思奴才不能猜,这是猜也猜不透,费心费神的。
车辇一路穿过黑夜沉沉,已入深冬,天气冷得刺骨,看样子约莫离下雪的日子也没几天了。
郑安有些头疼,这大冷天的,皇上也没吃饭,整日批阅奏章也就算了,出门儿了衣裳也不多加件,就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啊。
可惜车辇上的人好像没有知觉似的,趁着这点时间合眼休息了片刻,然后就到了惜华宫。
郑安见车辇里的人没反应,就在外面叫了声,“皇上,到了。”
还是没动静,他心里有点发愣,便大着胆子掀开了车帘,这才看见顾渊就趁着这点功夫打了个盹儿,车停了也没发觉。
心里有点酸楚,万岁爷打小就是个忙碌人,全靠这种铁人精神才走到今天,接下了这片江山。哪知不论是夺江山还是守江山,他都是个劳碌命,一辈子停不下来。眼见着才三十不到,眉心的纹路也好,发间惊现的银丝也好,都令人看了心窝子疼。
他放下车帘,想让顾渊多眯会儿,便没再出声,岂料顾渊自个儿醒了,车帘一掀,眉头一皱,“到了怎的不叫朕?”
郑安十分淡定地回答说,“奴才叫了,皇上睡得香,不理奴才。”
“不理你你不会再叫?”他不悦。
“奴才叫了好多遍了,还以为是万岁爷故意不理奴才。”郑安继续淡定。
顾渊哪会不知道他的性子,当下瞥了他一眼,“朕没你那么天真烂漫。”随即动身下车。
时间也不算晚,毕竟冬日里天黑得早,他也没让人通传,就这么径直跨进了大殿。
一路上奴才跪了一地,而他从大殿绕到偏殿,又从偏殿来到寝宫,岂料都没见到正主的影儿。最后只好又回到了大殿,随意指了个奴才发问,“容婉仪呢?”
珠玉头一次离皇上这么近,也是头一次答话,当下手心都捏紧了,颤着嗓音答道,“主子,主子在后院……”
“后院?”顾渊眉头微皱,转身往后院走去。
天这么冷,身子又那么虚,不好好在屋里待着,出去吹什么风?
他穿过走廊,大步跨下台阶,就见后院的草地上铺了块蒲团,那个女人披着上次他叫郑安送来的白色狐裘,就这么缩成一团坐在那儿烤火。她面前的炭盆子火光融融,看着倒是暖和,只可惜在这种冻得死人的天气里,估计也没太大作用。
心下不知哪儿来的一股气,他把原本低沉悦耳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听上去就有种严厉的感觉,尚在台阶前就对着那个背影道,“这是不要命了不成?”
明明穿着厚厚的袄子,又外加一件毛茸茸的狐裘,背影看上去竟也清瘦得可怜巴巴的,缩成一团简直像个小不点。她究竟瘦了多少?
容真听到这声音,倏地转过头来望着他,眼睛瞪得老大,“皇上?”
是难以置信,还有满满的惊喜。
见她吃惊到忘了起身行礼,顾渊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瞥了她一眼,“怎么,这么些天没见到朕,连起码的礼节都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悦,但原因却并非是她忘了礼节。
容真赶忙爬起来,拢了拢身上的狐裘,然后红着脸福身道,“嫔妾参见皇上,一时惊讶有些失仪,叫皇上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