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睡前香茹还翻了翻那两本启蒙读物,分别背了一小段,然后合上书,脱衣吹灯睡觉。
早上起来梳洗早饭,今日谢医婆不当值,香茹和茜草拿了各自书本到谢医婆这里上课。茜草在书桌前先自己看书,谢医婆先教香茹读三字经和千字文。
香茹就犹如牙牙学语的小孩子一样,谢医婆念一句香茹跟着念一句,每句还会解释给香茹听,告诉她什么意思,一页的内容反复念了几遍后谢医婆让她稍事休息,她去看看茜草的情况。
昨晚的睡前用功正是为了此刻,待谢医婆重新回到香茹身边时,她把今天所教的内容流畅的背诵了一遍。
谢医婆大喜过望,她完全没想到香茹的学习能力这么强,试着又教了一页三字经,几遍下来香茹就能拿着书本自己诵读,到中午前就背下来了。
照着昨天谢医婆说的学习计划,下午和晚上是香茹自己温习的时间。午饭后香茹小歇一觉,然后起床练字,直到茜草拍门叫她去吃点心。
今天练的字与昨天相比有很大进步,基础就是基础,沉下心来认认真真写几张纸,手感就慢慢找回来了。
吃罢点心回来香茹继续练字,仍是茜草来拍门叫她吃晚饭,饭后的活动规律与昨天一样,各自洗漱后就呆在房间里准备睡觉,香茹睡前一用功,明日起床再充天才。
谢医婆当值或者被召唤的时候,香茹和茜草就自己在房中温习,茜草师姐充当小老师,教香茹写字,而香茹也打着好奇的名义去翻茜草的书本,本是想看看有多少自己眼熟的内容。结果让她很安心,这些医理都是熟得不能再熟的经典,跟她前世在学校念的难易相当,就是不知道这是打基础的需要,还是真的医婆课程其实并没有她所想象的那么大难度?
从腊月二十五那天起,医婆们开始放年假,香茹和茜草却没得假放,天天上课。香茹表现得很认真,这短短几天的时间她就把那两本启蒙读物给全部背了下来,让她深切体会到天才不是那么好装的,天才的成绩其实还是要用汗水来换的。
离过年越来越近,女医馆里每天都有宫人收到家里送入宫中的年礼,以京城籍的最多,毕竟本地人嘛。
二十九那天门房上的银花提了个大包袱来到这第三进院子,说是谢医婆家送来的,在别人的指点下,银花来到了谢医婆的门外。
听到银花的声音,香茹跑出来迎接,两个好姐妹自分开后的第一次见面欢喜不已,而银花这才知道香茹已经被谢医婆收入门下,为她由衷地感到高兴。
两人在门口小谈片刻,银花交接了东西回门房上向丁香报喜,香茹回到屋内把包袱放在圆桌上。
打开来,里面又是两个小包袱,再各打开这两个小包袱,才看到一个是女儿家的各种金银头面和金银三事五事,另一个则是装的桃花村的各种化妆品。谢医婆说这些都不是什么值钱东西,过年时送人用的。可看这满眼金银闪光,香茹觉得谢医婆真是谦虚。
下等宫女是宫女群体中最可怜的一群人,不准化浓妆不准戴首饰,上次谢医婆送的那个月季口脂都是在规矩内的粉色,而姑娘们为了怕从小打的耳孔重新长好,都用茶叶梗塞着,等着将来能戴耳环的机会。
谢医婆瞅了瞅香茹和丁香,把她们唤到跟前,从那些头面中挑出两对银丁香,一对银杏叶样送茜草,一对葫芦样送香茹,还各送了一套包括胭脂水粉头油香脂在内的化妆品,才叫茜草去柜子里把匣子拿来分拣这些东西。
“姑娘大了,该懂得打扮了。”
香茹和茜草喜不自胜地道过谢,立刻跑镜子前试戴,左照照,右照照。
谢医婆一边盘算一边把东西放进匣子里,这个送姑姑的放这个匣子,那个送医婆的放那个匣子,分得很清楚,以免要用时拿错。
三人正忙着整理这些东西,两位夏医婆进来,手上各提着个包袱,说是她们两姐妹家里刚送来的,大家随便看看,有看中的先挑,剩下的等过年送人。
香茹和茜草连忙上前接过包袱。
谢医婆家送来的年礼摊了整张圆桌,那两位夏医婆带来的包袱只好放在床上,打开来里面也是各个小包袱,再打开都是各种小巧讨喜的小玩意儿,全是家里送进来让女儿们做人情用的。
大夏医婆那里有一包绣花绢帕,绣着不同的花鸟虫鱼,香茹和茜草蹲在床前一方方的翻看,啧啧惊艳。大夏医婆看她俩喜欢得舍不得放手,让她们各挑两块自己留着,剩下的就拿去送人。
两人立刻毫不客气的扑了上去。
冰山美人般的小夏医婆看她俩有趣,嘴角浅浅地勾起一抹微笑,从自己的东西里挑了两对纯银钗花送香茹和茜草。钗花做得极为精致,三朵花聚成一拢,每个花芯里各伸出一支细细的花蕊,簪在发髻上随走路花蕊轻轻颠动,秀气灵动。
香茹和茜草戴好钗花,手里拿着漂亮的手帕,又挤在镜子前自美得意。
一堆这么好的东西仅仅是用于做人情,这谢家和夏家的家底不一般呐,根本就是世家大户吧?是好大的大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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