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蔚微凉的手指沾上了李尘徽的体温,李尘徽在无言中看到了公主殿下下陷的眼角,这昭示着她心情不好。
“你的灵脉并不完整,能使用的灵力有限。”梁蔚松开了李尘徽的手腕,蹙了蹙眉,继续反问道:“刻符?你消耗的不止是灵力,恐怕还有自己的心力吧?”
李尘徽诚实地回答:“是,但我不常刻,所以没太大的影响。”
“嗯哼。”梁蔚显然不认同他的说法,看向李尘徽的眼神仿佛在说“你接着狡辩”。“你刻符时可找过别的修士为你护法?”
李尘徽拜下阵来,他把衣袖放下盖住梁蔚握过的地方,脸上的表情在某个时刻像极了辛阳沮丧的神色。
“并无修士给我护法,都是我自己琢磨的。”
“呵,那你运气不错,琢磨到现在还没因灵力反噬身亡。”梁蔚的语气很平静。
但李尘徽觉得梁蔚可能是生气了,公主殿下收起了漫不经心的脸色,眼神很是认真。
“我...”李尘徽想开口再辩解两句,却又被梁蔚打断了。
“你要的引力符我会给你做好,但日后不许在刻符了。”梁蔚冷酷无情地给他下了最后通碟。
李尘徽霍然抬头,梁蔚这话恐怕是说到做到,他看到了梁蔚眼底的寒意,那是威胁的意思。
按理李尘徽不该得理不饶人,可在这件事上他有种偏执的坚持,他迎着梁蔚的视线看过去,“殿下,世间万物有缺便有盈,我的灵脉的虽不完整,但却能让我免受灵力反噬之苦,我自少时刻符至今从未出过差池。”
此刻天色早已暗了,梁蔚抬手点亮了车里的壁灯,李尘徽的眼睛在柔和的灯光下亮如九天之上的星辰。
梁蔚不为所动,“所以呢?”他反问着,语气开始变得温柔。
“臣还是想自己完成司里的任务,请殿下成全。”李尘徽语气坚定,微俯下身给梁蔚行了半礼。
梁蔚垂眸盯着低下头的李尘徽,并未出声,车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其实也并不很长,因为马车驶到公主府了。
微晃的车帘安静下来,车外的辛阳在外提醒道:“殿下驸马,咱们到了!”
梁蔚收回了目光,恢复了原先的温婉,他拿起装着精铁的盒子,在李尘徽面前晃了晃,然后俯身贴在李尘徽耳边说道:“那也不行,日后你想刻符就来书房找我,我照看你,好不好?”
李尘徽对她这善变的态度叹为观止,他猛地往后一退,肩胛骨撞上了车壁,“嘶!”他皱着眉无声地抽了口气。
公主殿下这是在干嘛呀,自己何德何能值得她这样哄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