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蔚听完了他的真实感想,便起身准备走,他后面还有许多事要做,不能在李尘徽这里久待。
李尘徽把梁蔚送到门口,侧身回看时,听到梁蔚似是怀念地开了口,“曾经也有人这么跟我说过。”
李尘徽没想到还能这么巧,他恭维道:“那他一定是位豁达之人。”
“不,”梁蔚说,“我当时觉得他是个傻子,现在依旧这么觉得。”
李尘徽:“......”
这人还能好好说话吗?
醉仙楼,二楼雅间。
桌上几盘佐酒小菜已没了热气,看样子没被人动几筷子。
旁边东倒西歪几个酒壶,喝闷酒的人拎起一个晃了晃,转头对外间跑堂的吩咐道:“小二,再送两壶酒来。”
同在屋中的另一个人叹了口气,“沈兄,喝酒伤身,你可悠着点吧。”
海量的沈尚书把他的话当耳边风,又灌了自己一杯,买醉买的不亦乐乎。
邱成岚有些后悔把沈言拖来喝酒了,怪他一时兴起,却忘了铁着脸的沈尚书在北边长大,是个不折不扣的酒蒙子。
“失算了。”邱成岚摸了把脸,正好遇上前来送酒的小二,便使了个眼色叫他别再过来,却被红着脸的沈言看见,招呼着小二把酒放下。
“沈兄,你听我说。”邱成岚笑着把他抬起的手放下,半是威胁地附在他耳边说道:“你再喝下去,我们督察院的御史明日就弹劾你醉酒无状。”
沈言不为所动,邱成岚只好拿出杀手锏,“我今可没带多少钱,你再喝可就得记账了。”
一向不肯赊账的沈尚书风评惨遭迫害,只好作罢,邱成岚这才松了口气。
“清则,你说这世道怎就变成了这样,明明是非黑白,天理伦常都在人心里。却还是有那么多人蝇营狗苟,昧着良心做事......”沈言苦涩地说着,他酒气上了脸,一双眼睛亮如星子。
邱成岚知道他是在为梁蔚不平,与梁蔚共事了这么久,他也早就明白这位深藏不露的公主殿下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整个朝廷能够恢复清明。
纵然梁蔚有私心,那也不会影响她所做的是利国利民的大事,是他们这些只听命于梁珹的直臣能够信任并依靠的。
“殿下出事,我何尝不心焦,”邱成岚苦笑出声,“但是沈兄,我们也应当知道,只凭一个钱枫是绝对不能改变当下的局势的,殿下不让我们掺和进来,就是想让我们从别的地方入手。否则你以为,殿下为何要在这个关头暂敛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