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白饼入肚,已经隐隐有些饱了,我看着自己脏兮兮的样子很是不舒服,想着应该换上女装,若真找到了活做,也不好让老板讶异:怎么刚招上时是个小伙子,一眨眼又成了姑娘!
如此一想,便打听着前去置办衣物。
我进得店来,卖衣服的店家是一位中年女子,眼睛闪着精明的光,她一见有人进来立马提裙相迎,可走到半路就止了脚步,换了脸色,看着我委婉地笑笑:“小哥,咱们这里都是时下的好衣裳,价钱恐怕。。您可以去对面那间店看看,那里卖得便宜些。”
我轻轻颔首,不曾搭话,缓缓往里走去,她一时也不好说什么,只一味地盯着我。
匆匆看了看摆在店内的衣服,我便随手指着一套粗布浅绿色的衣服说:“就要这个吧。”
她呵呵一笑:“原来小哥有这爱好!这件衣服也是最便宜的啦,要十五文钱。”
我点点头,掏出钱放在她手中,然后抿抿嘴:“可有。。内部衣物?”
她一皱眉:“是要里衬的白衣?”
我摇摇头:“不是,是最里面的衣服。”
她顿时一乐,连连笑道:“我知道了,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来,随我来,在这里。”
走到里面,抬头一看,我一时有些疑惑,这些竟都不似平常穿的,莫不成秦国女子的亵衣与众不同?可一低头瞟向自己身上,猛地明白了过来,我身着男装还口口声声说要最里面贴身的衣物,那这些?
我立时羞红了脸,急急低下头,有些好笑地对老板娘解释道:“我要亵衣,女子穿的亵衣!”
果然如料想一般,老板娘愣了好大一会,才连连摇头:“这年头什么人都有,这小哥不光喜欢收集女人外衣,还喜欢。。”然后马上缓了缓脸色,表示理解般地一笑:“看我这张嘴乱说!来来来,在这里。”
一套衣物买出了一身汗,我无奈地笑了笑。
数了数钱袋里面的钱,还有二十九文。找了一间客栈,让伙计打好水,褪了衣物,好好地泡在木质浴桶里,这几日的酸累,顿时减去了不少,我几乎要睡在里面了。
中间伙计加了好几次的水,我心惊胆战的让他放在屏风外,然后自己像个盗窃的小偷一样颠着脚尖端来加水。
沐浴完之后,我换上了女装,自己梳了个简单的发髻。走出客栈之时已经到了下午。抬头看着天空,精神顿时为之一振,不由自己给自己暗暗鼓了鼓劲。
街上行人正多,我沿着长长的街道走着,店肆林立,各家店铺正是客多的好时候。我想着可以做自己的“本行”,倘若被问起来可曾做过乐师,我也好说话。
打听来打听去,这里倒没有像胡不乐那样的地方,皆是喝茶便喝茶,听曲便听曲,没有一个合在一起的地方。
所有的人回答皆是:“前方多远处有一家乐馆。”也有人看着我轻笑摇头:“姑娘年纪轻轻去做伶人不好吧!”
我知道这“伶人”在大家口中是无情无义的代名词,与男子寻欢作乐之地――女闾中的女子是一样的。
我不以为意,靠一技之长吃饭有何非议?
但现下跑了几家乐馆,他们一听我非秦人就连连摇头。
拂音馆是我准备今天最后试一试的地方。当下一定心,便跨了进去。大堂是四四方方的样子,桌子垫子整整齐齐地排列着,众人盘腿而坐,仔细听着台上的曲子,偶尔喝酒聊天。我眼睛看向台上,一众乐班子正在演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