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的我很是难受,没办法用右手,左手又不习惯。最恼人的是他一直立在那里,想要帮我又不知怎么帮。
他也不吃饭,也不走开。
我有些不好意思,左想右想,终于说道:“那个,我想请您帮我找一下乐班子的一位姑娘好不好。”
他正不解时,门便被推开了。
随着一阵寒气,一个人走了进来,一直守在房中的人立时深深颔首道:“将军。”
嬴撄挽点点头,目不斜视,直接向我走来,那个人便不声不响的退了出去。
我看着他一脸风尘,面色微微有些凝重,眼底的疲惫显而易见。
“要找人?有何事便说吧。”他看着我,缓缓说道,“医师马上过来。”
我抿抿嘴,有些尴尬:“还是帮我找一下乐班子的姑娘吧。”
他看看我的样子,大概明白了是什么意思,脸色略有缓和,转身便对门外的人吩咐了一声,然后随手把自己的大氅脱了下来,搭在胳膊上,默默走到床前,俯身轻轻地把正在挣扎的我扶起来。
将大氅展开,轻轻一侧,给我披上。然后小心地把领口绸带系好。整个过程他做的行云流水,面色没有一丝变化,可有些微微发抖的手还是通过带子让我感觉到了。
我心里不由暗笑。
这时,乐班子的文宁走了进来,看向嬴撄挽时顿时一愣,然后有些揶揄地看向我。
我只好冲她做了一个“不是你想的那样”的表情。
一路上,我斜靠着她,几乎是一跳一跳的往前行着。她也很是费力,我们行得如蜗牛般缓慢。
我心里有些发急,按这个速度下去,我都要在道上解决了!心下想着便不由快跳了两步,结果文宁还是随着我之前步频缓缓行着,这下一快一慢,她顿时没有跟上,手往后一拉,我便猛地失去了重心,摇摇晃晃差点摔在地上,还好她反应快,急急跨步扶好了我。
虚惊一场,可我已经痛苦万分,小腹内难受的紧。
正心急火燎又无可奈何的时候,身体一下子被抱了起来。我猛地抬头一看,嬴撄挽正微微皱眉向文宁打听着方向,得到回答后,快步走去。
文宁在后面一路小趋。
到了厕屋前,嬴撄挽便缓缓地将我放了下来,然后文宁赶忙过来支着我一步一步走了进去。
她悄悄问我他是谁,我皱着眉,急道:“你先帮我把腿伸直,我下不去!”
再出来时,嬴撄挽微微仰头发着呆,此时天空明净,树木肃然,他站在那里有一种寂寥之感。回头看见我们出来,才缓缓移了移脚步,似乎在犹豫着是不是上前帮忙,我冲他笑着摇摇头,表示现下自己可以了,然后急忙示意了一下文宁一起走。
结果她突然看着嬴撄挽狡黠地笑道:“我想到我还有些急事,实在不好意思,先走了!”
嬴撄挽一愣,然后竟百年不遇地冲文宁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那丫头倏地把我放开,一个人跑掉了。
我立时没有支柱摇摇晃晃,不知所措时,他大步上前,将我扶住了,不同以之前,这次他小心翼翼地将我抱了起来,面色柔和,眼底滑过让人沉静下来的暖意。
随着一声惨叫,脚踝骨归位。
面前的医师坐在床边的木凳上,拿汗巾擦了擦手,歇了口气便问道:“姑娘张口我看一看,伤口在哪里,是个什么情况。”
我一愣,随即想到这定然是嬴撄挽对人家说的,只好如实地摇摇头:“我嘴巴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