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怀瑾不言一语,只露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我知道,他的疑心极重,才会一遍遍的试探我。
我轻笑一声:“不然您以为墨阳贪图您什么?是钱还是势?”
他一愣,我暗笑,是呀,若论钱势,我何苦不去巴结嬴撄挽,在你这里费什么功夫。
可是,贾二爷啊,我真的就是在贪图你的东西,傅易梨说他要找的人和你有关,我便就图一个人,傅易梨多年来颠沛流离也要找到的人。
他轻笑着拉过我的手:“我怎么会这样想你呢。走,陪我逛逛园子,只这西北角的院子,咱们不能进。”
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么突兀的一句话,意味太明显了,你还是想让我知道你并不相信我,再来,这西北角一定没什么秘密。
当下笑着轻抽回手,有些别扭,做娇羞状:“这样让人看见多不好。”
他哈哈一笑,轻拉住我的笛子:“走吧。”
天气已经到了我窝在屋子里懒得出去的地步。给小梨树绑上了草绳,雪儿的马厩里也添了很多干草生了炭火。
每每出门我都要在屋子里烤得暖和了才肯出去。
下了几场雪。我曾去长满落眉花的山上看过,一片萧瑟。
时常有消息传来,嬴将军在西海固大败义渠,缴兵三万;嬴将军将义渠赶至渭水之北,收复了大片土地;嬴将军用怀柔之计,将义渠下属八国之中三国归顺大秦,已对义渠形成掎角之势。
漫天的嬴将军、嬴将军..
我总是下意识地看向梨树。后来害怕它受了冻,便给它搭了小帐篷。
文宁说,这样,小树就会越来越不禁冻,早晚要枯萎,你不能护到它成老树吧。
我撇撇嘴,为什么不能,如果有一天我离开这里,就把它扛走。这样想着,不由一愣,走?走去哪里呢?傅易梨总是消失,哥哥也没找到。
深叹一口气,无奈地扯着嘴角笑了笑。
随着大力发展乐舞,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拂音馆,可以在此享受只有贵族才有的待遇,引得有些士大夫也是渐渐在次聚拢起来,看一看到底是自己府中的舞师舞姿曼妙,还是拂音馆的乐师演奏动听。
我在房中细细数着钱,掰着手指头算来算去,如果一直按这个速度,最晚两年之后便可以付了定金。想着便小心地把钱存放在柜子最里面的小盒子中。
文宁进来的时候,我正在想见到哥哥的那一天该是个怎样情形。
“又在做什么梦!”
我猛地回过神来,看着她进得房来,轻笑道,没什么。
她急急坐下来,为自己倒了一杯茶,猛地灌了下去,呼呼地喘着气:“好舒服呀!”
我看着她满脸通红,额头细细地有汗渗出,不由笑问道:“瞧你这个样子,是干什么去了?弄得浑身湿答答的!”
她没理我,连着倒了三杯茶灌下,才放下茶壶,长出一口气:“文心她们在玩跳百索,可被她们整惨了,抡起来忽快忽慢,故意商量好了似得!”
我一愣,跳百索,这东西好久没玩过了。以前在宫中的时候倒是经常玩,后来出来之后就再也没碰过,或许都不知道什么叫玩耍游戏了。
文宁又喝了两杯才渐渐缓了过来,问道:“去吗?咱们俩也整整她们!”
我轻轻一笑,站起身来,催她道:“去!当然去!咱们一起去!我可是‘索中高手’!”
院子墙角树底积着雪,我们将比赛的地方选在院子中的空地,分为两组,我和文宁一组,文心和云音一组。两人抡索,另两人跳,跳的两人要同出同进,且要按一定的数目,第一次跳两个,第二次四个,第三次六个,依此类推。而抡索的两人可以“致师”,也就是出言挑衅或者专门和中间的两人说话,干扰对方。
一开始文心和云音她们跳,对面的文宁一句一句问起来没玩没了。
“云音,你头发散了!”
“文心,你簪花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