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面容清秀,粉衫馨绒夹袄,大大方方的进了门,恭恭敬敬拜了礼,而后才低眉道:“奴婢见过公主,奴婢是安宁公主身边的丫鬟丁落,那日得意楼不欢而散,皇后听闻责了公主的不是,我家公主心里有愧特意让奴婢过来给您赔个不是。”
赔个不是?孟玄泠垂眸用帕子拭了拭手,那安宁跋扈成那个样子可不像是能向她赔不是的人,放下帕子,看向那拜礼的丫鬟,低眉顺目倒是瞧不出些个什么,“口舌之争罢了。”
丁落抬首笑道:“早闻公主大度温婉,难怪我家公主想要与公主结交。”说话间丁落转身拿过身侧小丫头手里的请帖,“公主嫁进咱们楚良,事务繁杂,还未曾瞧瞧咱们楚良的习俗,公主不妨出去瞧瞧这饮雪宴,也当散散心了,我家公主特意嘱咐奴婢务必将这请帖交于公主,期盼着那日能见到公主当面给公主赔不是。”
孟玄泠看着那呈上来的烫金请帖,安宁这哪里是心怀愧疚,分明是一招不成再生一招,抬起眼眸孟玄泠正要开口拒绝,便看到那抬首的丫鬟项颈间一道红痕,她虽不熟悉风月,却也曾见过。
上下打量一番,孟玄泠笑的灿烂,身为安宁公主身边的丫鬟却与男子私相授受,倒是有趣,似察觉了她的眼光,一直含笑的丁落不自在的摸了摸脖颈,眼眸有一瞬的惊慌,忙低头开口:“公主,奴婢还要回去复命,便不相扰了。”
孟玄泠眼眸盯紧,笑道:“好,本宫那日一定回到。”
听了孟玄泠的话,房内的几个丫鬟面色不一,丁落松了口气拜礼离开,枝翘眉头紧蹙张望着丁落走远忙上前,“公主,那安宁公主不怀好意,您为何要去。”
孟玄泠起身,舒展了手臂,她倒是想躲,但她要做的事哪是躲来躲去能成事的,除了沈玎珰和李珩,如今又多了个安宁,她总不能一直躲下去,她多防着些就是了,更何况有了突破口,看了眼忧心忡忡的枝翘,孟玄泠回身含笑:“去查查那丫鬟。”公主身边的丫鬟与人私相授受,倘若那丫鬟能为她所用对付安宁便事半功倍了。
皇宫中,托腮望着外面阴沉沉的天空,安宁懊恼的低下头,手指沾着茶杯里的水,不知不觉便在桌子上写下一人的名字,她没有喜欢过人,从不知喜欢一个人这般煎熬,那人的出色有目共睹,连父皇都称赞,为何母后不许她喜欢那人。
这厢烦恼间,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听到叩门声,安宁擦了桌上的水痕,“进来。”
丁落慌张的掩了掩领口,从誉王府回来她便先回了趟房里,看到镜中脖颈处若隐若现的红痕暗自懊恼,换了衣衫后才过来复命。
安宁等了半晌不见丁落说话,抬眼看她面色发白,撅了撅嘴嘴叹息道:“她不去?那算了吧,本宫不屑用哪些下作手段对付她,下次莫要提馊主意。”她早就料到孟玄泠不会答应她去什么品雪宴,毕竟刚刚闹了口角,她防范她还来不及呢。
丁落平复了心绪,扯了扯嘴角,“公主莫要气馁,朝颜公主答应了。”
安宁睁大眼眸抬起头,“真的?”而后咬唇,眼神有些游移,她虽恶名在外,却从未做过这样害人之事,心下有些犹豫。
丁落点头笑着上前为自家公主捶着肩膀,“公主,既然朝颜公主答应,我们的计划就成了一半,再说公主又不会真的害人,不过是吓吓她罢了,如此那位公主失了名声,蒋大人与她便再无可能。”
绞着手里的帕子,安宁咬唇,她又没真的想要夺去朝颜的清白,不过是吓吓她,她有什么心虚的,更何况……想到那日见到她带着簪子的模样,心里一涩,握紧拳头,“好,去布置吧,她一个寡妇本就不应该勾三搭四有违女德。”
丁落松了口气,点头道:“是。”
月老观香火旺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