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爷考虑的极是,如此安排再好不过。”朱求杞很是高兴,笑呵呵地拍着朱慎锥的马屁。
朱慎锥不置可否笑笑,接着问朱求杞,周安民那边除了交代财货暂时不能动外还有什么话。朱求杞一拍额头说差一点忘了,他连忙告诉朱慎锥,因为范家的事闹的太大,眼下官府暂时也搞不清楚究竟是谁朝范家下的手,就连从范家逃走的下人仆佣和护院许多人也没了踪影,一时间根本弄不明白究竟是谁动的手。无奈之下,太原府那边也查不出什么头绪,只能求助于锦衣卫帮忙。而山西锦衣卫眼下就在周安民的控制下,甚至范家之事原本就有锦衣卫掺和在里面,现在转来转去居然找锦衣卫帮忙,这听起来实在是好笑,这不是求贼捉贼么?
“姑爷爷还说了,此事他会安排的妥妥当当,到时候就以山西乱军和西边的反贼为由了解此案。不过姑爷爷提醒,现在消息已传到了张家口,范家家主范永斗把张家口的买卖让他二子暂时打理,他带着长子已经朝介休日夜赶回,从时间算现在恐怕已回到张原村了。”
说到这停顿了下,朱求杞试探着问了一句要不要趁范永斗回介休的机会悄悄下手,如可能的话直接解决了他,也免除后患之忧。
“不必。”朱慎锥摇头道:“眼下不是好时机,范永斗这时候出事,姐夫那边的掩饰就没了意义,傻子都会知道范家的事绝对不是乱军或者反贼所为,必然是范家的仇家做的。”
“为避免麻烦,不用去碰范永斗,只要他查不到,这件事任凭他去折腾。再说了,范家多年积蓄毁于一旦,这足够范永斗肉疼的了,范永斗这种视财如命之人,见范家如此,简直比杀了他更难受。”
朱慎锥的话让朱求杞连连点头称是,这话的确有理,现在一动不如一静,丢了家财的范永斗活着比死了更难受,暂且放上一放又如何呢?反正范永斗也跑不了,等以后有机会再处置也不急。
朱慎锥猜的没错,现在的范永斗就是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当他在张家口得知介休祖宅遇袭损失惨重的时候,范永斗哪里还能坐得住?当即就把张家口的事交给了二子管着,而他带着长子和护卫风尘仆仆就从张家口连夜往介休赶,终于几日后回到了张原村。
等到张原村一看范家大院一片狼藉的模样,范斗永瞬间热血上涌整个人摇晃了下,差一点没一头栽倒在地。亏得一旁长子搀扶,范永斗这才站稳,随后呆若木鸡,两行清泪情不自禁落了下来。
范家在介休到范永斗这代已有七代人,这七代范家人从小商人做起,靠着一代又一代的奋斗和经营,好不容易到自己这一代才有如今范家的兴旺。
可谁都没想到,仅仅一夜之间,范家大院近半成了如此模样,就连留在范家大院的子弟和女眷活下来的也没几个,男丁全部死光,女眷中活着的也是寥寥无几,而他的两个小妾遭人侮辱后被杀,就连他的继母也因为此事神经失常,生不如死。
被自己最为看重的三子范三拨更是丢了性命,寻到的尸体已没了人模样。这也就罢了,女人死了可以再娶,儿子没了可以再生,让范永斗最为心疼的是范家几代人的积蓄没了,尤其是当见到整个作为金库的地窖几乎被彻底搬空,只留下两个巨大的没奈何没有搬走后,范永斗差一点受不了打击脑溢血直接过去。
好不容易调整好心情,恢复了理智,范永斗让人尽快清点范家损失。清点之后,当知道范家损失了上百万两财物后,范永斗气得双手颤抖,脸色难看之极。
“究竟是何人所为?强人又是怎么进到范家大院的?”作为成功的商人,范永斗不是什么酒囊饭袋,在回来的一路上他就打听过范家遇袭的情况。不过四处收集来的消息各式各样,说什么的都有,这些消息大多不可信,等回到范家后,范永斗把活下来的范家仆佣下人包括护院全部找来,一个个查问当时的情况,意图找出真相。
听了下面的回话,追问了好一会儿,范永斗终于略微摸到了些真相。根据众人的回答归纳和从其他地方得来的消息印证,这些强人先是假装成朝廷命官,然后骗取了范三拨的信任进入了范家大院。
接着劫持了范三拨,里应外合打开了范家大院的大门,从而让早就在外准备好的同伙冲进了范家,随后烧杀抢掠,最后扬长而去。
至于对方的人数,有说几十人的,也有说上百人的,还有说几百人甚至上千人的都有。因为当时实在太乱,而且正面和新军交手的护卫下人不是死了就是后来逃了,再加上又是夜间也没办法看得清楚,所以究竟来了多少人根本不能确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