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监国千岁……微臣……微臣刚才是胡言乱语……胡说八道,我郑家对朝廷是忠心耿耿呀,微臣更是……微臣该死……微臣实在该死……。”说着,郑鸿逵不住地朝着朱慎锥磕头,一副惊恐急迫的样子,见他如此朱慎锥下意识朝着徐宪成和周安民望去,这两人同时嘴角含笑,似乎早就有预料如此的表情。“此人对孤和朝廷心有畏惧,还是可以一用……。”朱慎锥心中有了结论,郑氏集团的强大朱慎锥当然清楚,郑芝龙和他几个兄弟究竟是什么出身他更是了解,虽然郑鸿逵刚才大言不惭说了那么一番话,但这些话却都是事实,只是兴奋之余说了真话罢了。
朱慎锥又不是崇祯皇帝,他可没那么小心眼,刚才他那一句话是特意试探郑鸿逵,看看他的反应。
现在见郑鸿逵被吓得面无人色,磕头如捣蒜的模样,朱慎锥反而彻底放心下来,不管郑鸿逵之前是干嘛的,只要他对自己有畏惧心,对朝廷有敬畏,这就足够了,至于过往嘛,这个没必要再去追究,再说了郑家兄弟早就被朝廷招安了,从这方面来说,郑氏集团的强大也代表着大明在海上力量的强大。
当然了,对于郑氏集团,尤其是郑芝龙未来如何安置,他所掌握的海上力量又如何转变等等,这些都是后话。眼下谈这些为时过早,今天让郑鸿逵入宫可不是为了这个。
“郑鸿逵!”
“微……微臣在……。”郑鸿逵把额头都给磕破了,现在的他吓得要死,就怕朱慎锥因为自己的失言雷霆大怒,直接把他拉出去砍了脑袋。如果是这样的话实在太冤枉了,自己简直昏了头了,莫非来前喝了酒的缘故,一开始不是聊的好好么?怎么聊着聊着就吹嘘起他们郑家在海上的威风了?这话能当着朱慎锥的面说?不是上茅房打灯笼——找死(屎)么?
“你郑家因何起家,在海上又是如何,孤早就知晓一二,你刚前虽是失口,说的却也是真话,既然是真话,孤如何会在意?况且你郑家兄弟早就受了朝廷招安,已不再是海盗,如今尔等都是朝廷命官,之前的事既往不咎,无妨,起来吧。”
“微臣谢千岁……谢千岁……。”郑鸿逵大喜过望,又冲着朱慎锥磕了几个头这才从地上爬起来,见他起身后依旧是一副忐忑不安的模样,朱慎锥和善地安抚了他几句,这才让他渐渐放下心来。
接着,朱慎锥对郑鸿逵说郑家以前的事就算过去了,现在既然是朝廷命官,就要听从朝廷号令,而且这一次让他来京任务重大,以后山东海贸的事郑鸿逵要好好配合内务府做事,只要用心做事,作为大明监国他绝对不会亏待于他。
此外朱慎锥还对郑鸿逵承诺,让他给郑芝龙去信,等日本的海贸启动后,会给他一道旨意,让郑鸿逵领着这道旨意去日本把田川松和孩子接回大明来。
日本人敢扣押大明官员的家眷,这是大明朝廷无法容忍的,朱慎锥自然要为郑芝龙做主。等接回田川松和孩子后,朝廷还会赐于府邸安置在京师,郑芝龙也能来京师和妻子团聚,也算是朝廷的诚意。
听到这郑鸿逵露出喜色,连连谢过朱慎锥,但他却没深思为何朱慎锥说要安置在京师。郑芝龙这个人桀骜不驯,但很重亲情,而且他作为海盗出身对于自己的身份也多有自卑,一直期望有朝一日能脱离海盗成为朝廷命官,从而光宗耀祖。
这也是郑芝龙会受招安的主要原因,在历史上郑芝龙受了招安后的确再也没有过反心,包括他的几个兄弟也是一样。从这点来说,郑氏兄弟虽出身不好,却还是对朝廷有忠义的,而且在一定程度也能重用。
就和烈马一样,要驯服就要上笼头,然后慢慢来驯,只要手段用的得当,为何不可呢?
说了一番关于海贸的事,朱慎锥又问起了郑鸿逵有关海战的情况,郑氏集团纵横四海,郑鸿逵作为郑芝龙的兄弟,自然熟悉海战,他虽比不上郑芝虎在海上勇猛,可要论海战本事也不差。
因为刚才的缘故,郑鸿逵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小心了许多,他没敢再胡乱吹嘘,而是实话实说,一五一十讲述了他对海战的心得体会。
随着他的讲述,徐宪成和周安民都表露出了极大的兴趣,但因为海战和陆战的不同,郑鸿逵的有些描述他们有些弄不明白,郑鸿逵比划了许久只搞明白了一半,见此朱慎锥来了兴趣,当即让郑鸿逵上前细说,还特意让人找来一些器物代表海战的战船,摆在桌上让郑鸿逵以实物演示给他们看。
郑鸿逵拿着这些摆出了阵型,指着细细解释,这样一来大家就能看得明白了。随着郑鸿逵的不断讲解,再加上移动阵型进行变化等等,朱慎锥不得不承认郑鸿逵的确有两把刷子,这海战和陆战就是不同,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如用陆战的思维去打海战,碰到懂行的人不全军覆没才怪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