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和别人一样的校服,这人个子挺高,清瘦又不削弱,穿起来格外利落帅气一些。
旁边一起等公交的女生结伴耳语,不住那目光朝人离开的方向飘。
混着风声,江来星模糊能听见零星的几个字,什么好帅,好“公”之类的。
他没在意,只瞥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背后的声音走近又走远,公交停站,江来星拎着书包上了车。
已经十点半,公交上人少,江来星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下意识朝窗外看了一眼。
林竹正和小姨通着电话,听见公交报站的声音,不耐烦地一抬头,正和车窗内望过来的一双眼睛对上视线。
他忽而一愣。
前几天婚礼的时候,林竹曾不情愿地见过那位“后爸”叔叔,看着目光挺温和。
可江来星却半分没遗传到这分温和。
其实他的眼睛长得很好,大概是像他妈妈,凌且利,眼睫的弧度流畅,眼瞳很黑,隔着一层玻璃望过去,像是覆上了薄薄的一层冰。
耳机里郑越的声音还在喋喋不休着无奈:“哎哟祖宗,就是让您传个话而已,哪就那么难开口啊!”
见人大半天没开口,她疑惑地喂了几声。
“……哦。”林竹这才回过神来,收回目光,继续往前走。
“哦个屁!你倒是给个准信啊!能不能把人弄来?!”
林竹叹口气:“尽量吧。”
车开了,江来星收回视线。
他看着公交横屏上滚动的间距,没什么表情。
耳机里放着不知名的纯音乐,柔和婉转的钢琴声被公交的声音压了大半。
江来星突然想起刚刚对视的那一眼,大概是占了长相的优势,即使清楚对方内里乖戾的芯子,他也不得不承认,林竹被那么多男男女女惦记,也是有原因的。
就是从上往下看过去,表情有点儿呆。
他敷衍地弯了下嘴角。
手机震了震,江来星从游离中回过神,皱眉解开锁。
备注妈妈:
--听说你去参加了那人的婚礼?
他手指动了动。
--对。
--谁准你去了?--你有良心吗?忘了谁才是你的抚养人?
--你的学费生活费全都是我出的,你已经没有爸爸了,希望你记清楚这一点。
一连三条消息,一串串接连轰炸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