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糯糯没理他,狐疑地看了一眼他身后鼓鼓囊囊的包,径直下了楼。
今天是周六,纪许渊不去公司,这时候他会在顶楼的温泉房泡温泉。盛糯糯收拾好住院的行李和证明,就去跟他告别。
温泉房水雾缭绕,纪许渊光着膀子泡在偌大的池子里,正背着身喝着红酒。
盛糯糯敲敲门:“我,我走了。”
纪许渊轻轻摇晃着高脚杯,连头都没回:“让小季送你。”
“好。”
盛糯糯望着纪许渊的背影犹豫半晌,不放心地嘱咐道:“你,你经常容易头痛就不要再喝那么多酒了,红,红酒喝多也伤身。”
“衣服都熨烫好挂在衣帽间,处理好的蟹子放在冰箱保鲜盒里,用微波炉热一下就行,还,还有每天的早餐和晚餐记得吃。”
“我半个月就回来,给,给爷爷和爸妈的年货我已经提前......”
纪许渊不耐烦打断盛糯糯:“你烦不烦,赶紧走。”
盛糯糯顿了一下,落寞地垂下眼睛,退出了温泉房。
纪许渊掐了掐眉心,后脑靠在凹凸不平的大理石边沿,任温热的泉水舒缓自己的疲惫。
越临近年底,他就越觉得烦躁。
纪许渊是跟着爷爷长起来的,父母和大哥常居欧洲极少回国,从小到大所有事情由爷爷安排,成年后就被扔了家地产公司经营。
老爷子军队出身,典型的棍棒教育,光坐那儿就不怒自威,全京城能镇得住纪许渊的,恐怕也就只有纪家老爷子了。
他最近一直盘算着,丢了那么重要的竞标该怎么跟老爷子交代。
更重要的是,老爷子曾经答应过他,只要把名下的地产公司经营好,就同意他跟盛糯糯秘密离婚。
这下别说离婚了,他妈的这年能不能过好都是个问题。
纪许渊披上浴袍,下楼察看。
只见二三楼之间的楼梯间里,盛糯糯死死地拽着温熙的手腕,发疯似的红着眼盯着他:“就是你偷的,我看见你从书房里出来......”
温熙见纪许渊朝他们走,便顺势沿着墙壁滑下去,那场面好像盛糯糯把他推到地上。
他躲在墙角拼命地摇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盛糯糯也蜷着身子,抓着温熙的手不放,歇斯底里地哭诉:“快把钱还给我,你是小偷!你怎么能偷我的钱啊!”
纪许渊走近只听了一半,他严肃地盯着盛糯糯道:“盛糯糯,这又是怎么回事儿?”
盛糯糯哭得泪眼模糊,看见纪许渊就像抓住救命稻草:“老公,我的钱没了,我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