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礼貌地自我介绍:“哥哥好,嫂嫂好,我叫白楹,受父亲临终所托来照顾爷爷的。”
纪许渊冲着白楹微微点点头,就拉着盛糯糯错身而过。
老爷子在顶楼晒太阳,周围墙壁全是落地窗制成的,站在窗前就能三百六十度把远处的青山黛楼全部收进眼底。
电梯升至顶楼,老爷子正半躺在摇椅里,眼睛阖着,老式录音机里放着古典戏曲。
纪许渊刻意放轻脚步,凑近些探过头去:“爷爷,您睡着了?”
老爷子蹙了蹙眉,慢悠悠地撩起眼皮睨了纪许渊一眼:“不知贵客光临,有失远迎啊。”
“是这老胳膊老腿的不中用,还是庄园这块地界太过偏僻,怎么开始请不动纪总了?”
“您就折煞我吧。”
纪许渊被说得挂不住脸,赶紧从身后圈住老爷子的肩膀,“糯糯今天刚办完出院手续,我们这不就赶回来过年嘛。”
老爷子看向后面站着的盛糯糯,语气平缓地问道:“糯糯,你的身体最近有好些吗?”
盛糯糯赶紧应着:“已经好多了,爷爷。”
老爷子示意纪许渊到旁边的独立茶室给自己准备茶具,边压低声音问盛糯糯:“糯糯你这肚子还没有动静?”
盛糯糯咬着嘴唇,难堪地摇了摇头。
“你跟我说实话。”
老爷子坐在那儿不怒自威,手里的佛珠捻起来咣啷响:“他是不是逼着你吃药了?”
在老爷子鹰般锐利目光的注视下,盛糯糯为难的表情无处躲藏,他既不敢说谎骗对方,也不敢把纪许渊逼他吃药的事说出来。
只埋着脑袋局促地盯着自己的脚尖,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我自己的孙子我了解,恐怕满京城都没他娘的这么混的。”
在盛糯糯刚住进医院做手术时,所有与他相关的病例报告,就被摆到了老爷子的案头。
他的胃病是因为药物刺激,简单来说就是长期服用避孕药,加上饮食不规律造成的。
那是活生生的人的身体,不是破药罐子,哪能那么吃药?
盛糯糯低着头哑口无言,以前他也跟纪许渊说过吃药不好,让他采取点外用安全措施,而纪许渊非但不听反而变本加厉。
管家带着盛糯糯先离开顶楼,纪许渊那边儿也刚好泡好茶汤。
老爷子拂盖享受地轻嗅着茶香,淡淡道:“我不问,纪总就不准备说说竞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