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简抽出手来揉方才血液不通的手臂,心里想,我不怕你了,有本事你弄死我。
挤进驾驶座的姚述将车门关地迸出一声巨响,不为所动地在座位上瞥着她揉自己全无血色的手掌根。
语气里却多了一丝嘲弄:“生病了?怎么不让你未婚夫来陪着你?既然都忙地顾不上自己未婚妻了,那干脆也别结这个婚了。”
她别以为他不知道。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一个传一个,他已经从多嘴多舌的亲戚嘴里知道——早几天她就回来了,不仅如此,还带着她那个嘴甜的未婚夫大摆鸿门宴,哄得妈晕头转向。
姚简反唇相讥。
“东羿是我顶头上司,他当然比你忙。”
姚简还有话呐,她嘴里还有十句、一百句、一千句难听话等着姚述,像是专门为了给姚述找不自在而长了这张不饶人的嘴。
但姚述没接她的招,他皮笑肉不笑。
“既然你知道我闲,怎么摆宴不叫我?”
姚简那些伤人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先被他反将一军。
她说:“我摆的宴,我爱请谁请谁。”
姚述轻易看穿了她的虚张声势,她又怂了下鼻尖。
被姚简挤兑了,他也不生气,抱着臂膀偏着脑袋提醒她:“揉揉得了,我知道你想拖延时间。你再装下去我就帮你揉啦。”
说罢姚述向她伸出青筋清晰可见的右手手掌,稍稍翘起食指,食指指节硬挺,指尖秀长,充血后的指腹微钝,背面甲盖习惯性地修剪地一丝不苟。
姚简霎时间雷电过身般想到什么,条件反射向车门方向弹去,仿佛胸口被他暧昧不清的鼻息浸地哆嗦。
“你有病吧!”
她的脏话缺乏攻击性,翻来覆去就那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