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断她:“你知道你腿根最末端也有颗痣么?”
她腿根的那颗痣也曾是他掌心的疆域。
做爱这种事儿,哪怕只有一次也将如影随形无处可逃,巫山云雨磅礴潮湿,将姚简的怒气浸泡成了一团成倍膨胀的棉花,软绵绵地堵胀在胸口,闷地发烫,她的面颊也火烧般霎那间涨的通红。
“你再说这种话我立刻跳车。”
“姚简,你别拿这个吓我,你都和别人订婚了,”姚述顿了顿,还是横下心来问她:“什么时候决定订婚的?你和我还上床的时候决定的?”
她回答得天衣无缝:“他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想见我,他想见我我就去,再见到他,我就发现我离不开他了,我想结婚了。”
她说过她还曾有其他的男友,她爱他们每个人,不过那些都是不值一提的谎话,姚简的爱情史简洁得像一张只涂了几笔的稿纸。
她过家家般结识男人,不等进一步发展,早把那些男人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她没爱过谁。
以至于她言之凿凿地说自己爱陆东羿时,姚述也难以分辨她是真是假。
她的一个前男友说她冷血,姚简认得很潇洒。她想她不仅冷血成性还杀人不眨眼,每句话每个字都是奔着姚述命门捅刀子:“我还以为你明白,最后那次是咱们俩分手炮。”
“分手炮,”他喃喃复述一遍,嘲解道:“你分的真开。”姚述像在辛酸地问也像在自言自语:“我说爱你的时候,你是不是在笑我。你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当我连畜生都不如。就因为我爱你,所以你看不起我?”
姚简无言以对。
他自知得不到答案,告诉她下车。
车外,鳞次栉比的建筑物笼罩在薄雾浓云之下,一侧古旧的小区还未等待来区政府的整体翻新,墙皮脱落漆色已沉,勉强地矗立在城市西南一隅。另一侧则生机勃勃,拔地而起的高层住宅楼被几杵平层众星拱月般簇拥着,更显挺拔气派。
她问他这是哪儿?
“爸的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