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都是柴雪做暗处的活,佘文出去当靶子。
今天两人换了换,带有池慎指令的柴雪出面更合适。
“稀客啊。”盘旋的赤腹鹰俯冲下来,落到门的栏杆上,一双圆眼杀机尽显。
它的右翅上有处地方没有羽毛,尖喙啄了啄,将其他处的羽毛拨弄到这边,将光秃的地方遮住。
鸟类爱惜羽毛,在乎外表是它们的天性。
偏就是柴雪逮着这个天性耗,在上次和鹰帮交火时,咬秃了不少鸟儿,一时也没想起来这只赤腹鹰是谁。
“鹰家的待客之道,还是这么野蛮?”她背靠池慎,在外要守住了他的面子才行。
不论是谁要借着她的身份无礼,她都要言语上加倍奉还回去。
赤腹鹰一双圆眼瞪着她,也看出了她忘了他是谁,“我是阎廷。”
作为上次交火中,将她击得节节败退的鹰。
阎廷有自信能让她想起来自己。
“嗯,”柴雪随口应了声,“把门打开,教父托我面见岑先生。”
阎廷见她还是没想起,扑腾了两下翅膀,又因为事关自家教父,他又不得不帮柴雪开门。
天空响起几声愤怒的鹰啼,盘旋的赤腹鹰拍落了几根羽毛,轻飘飘地飞过柴雪眼前。
这也不能怪柴雪。
交火那天,双方都派了不少人,岑林尽为了对付池慎,派出的下属是他们帮派的几倍。
光是对付柴雪一只雪豹的,都有三十几只鸟儿。
哪会记得阎廷这么个人物。
阎廷盘旋几圈,最后落在了佘文停留的树的前面一棵青松上。
佘文吐了吐信子,早知道就在耳麦里告诉柴雪,这只兽人的名字了。
现在倒好,给自己多了个麻烦。
屋内外皆飞了不少鸟儿,一只雀鹰停在矮架上,对上座的男人附耳道:“教父,池慎那边来了人。”
岑林尽合上钢笔的盖子,一双鹰眼早就望见了花园里的柴雪。
“让她进来。”
“是。”
岑林尽和池慎唯一的共同点,便是喜静。
屋内外飞的鸟儿,每一只敢叫唤。
就连刚才阎廷的鹰啼,都是一再压着声音,也算是对里面的鸟的一种报信。
“您好,岑先生。”柴雪坐在沙发上,对面是帮她斟茶的岑林尽。
靠在沙发边的银色长角龙头手杖,发着亮,看来所有教父都喜欢抚摸手杖头。
茶水注入进茶杯,浓香溢出。
婉亭松的气味与池慎常喝的安岭不同,安岭微苦,气息偏淡,婉亭松的味道则浓烈得扑鼻。
和鹰家的奢华作风一样逼人。
岑林尽将茶杯放到柴雪面前,“尝尝,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