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清接着说道:“但我允许你住在这里。”
话里话外听着都不对劲,乌特却找不出来,踌躇半晌,只说了句:“你果然在捉弄我。”
还是那套做法,卞清直视他的眼睛,“看我眼里的真诚。”
“你现在可以用行动证明了。”乌特不吃这一套。
她想了想,走到书架上拿下一本书,是另一个宗教,“接下来我们再试试印度教吧。”
黑色的眼眸里没有戏弄,她真的在提议如何证明她是一只鬼,并且超度她。
乌特接受了她的真诚。
在尝试过十大宗教后,乌特再一次下了定论,“你不是一只鬼。”
是不是鬼,她自己心里清楚就好,卞清不是很在意。
她合上书,放回原位后,又回到了之前的问题:“你为什么装看不见我?”
还是好几个月没人搭理,真的非常难受。
乌特解释道:“一些药剂会产生幻觉,而你之前没有实体……”
她听懂了,因为没有实体,所以以为是药剂下的幻觉。
“那你没吃药的时候呢?”
“不确定你的好坏,在找办法超度你。”
经文上只讲了怎么超度死人,没有讲怎么超度死人的灵魂。
他在想办法将她的灵魂具象化。
这次换卞清楞了,“你为什么想要超度我?”
乌特的表情分辨不出来情绪,“魔法师说过,死人有死人该去的地方。”
“我能有实体,是因为你锅里的药剂?”卞清想到了变化的关键。
乌特点点头,“魔法师说,有效的药剂能改变一切。”
“那你现在知道我的好坏了吗?”
“知道,你是好怪物。”
卞清觉得好笑,“怎么看出来的?”
在她的注视下,乌特修长有骨感的右手抚向了自己的心脏位置,“魔法师说,用这里判断。”
用心看人。
哄小孩儿一样的说法。
她蓦地意识到,“你很喜欢这个魔法师吧?”
“他是我敬仰的父亲。”乌特肯定地回答。
魔法师的唯一一张照片,挂在书架上方的墙上,显眼又不引人注意。
拿书的时候看不见,熬药的时候看不见,坐在沙发上的时候看不见……能看见的地方,只有站在书架前,后退五步,然后微微仰头。
卞清突然很不是滋味。
“你还要超度我吗?”她问。
乌特摇摇头,“你不是鬼,死人该去的地方,不是你该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