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看身后的黑衣人,高帽上写着:天下太平。
除却自己的事想不起来外,其余的常识卞清记得一清二楚。
她现在纳闷的是,怎么黑白无常跟她听过的故事形象里,一模一样。
她以为至少会像刚刚那个死神一样,除了大体特征,身体还是不同的。
卞清一下就失了兴致。
“按照规定,”白无常看惯了生死,冷漠开口,“我们要接你下去。”
早干嘛去了?
卞清一点不带怕的。
一片漆黑,没了影子,紧紧拉住卞清的乌特,什么都做不了。
黑无常正要紧随其后地跟上一句“走吧”。
就听见他们要带走的女人,一脸失望地喊:“你们怎么都是寸头?”
怪谈里的飘逸长发呢?几乎垂到地上的长舌呢?
白无常面色如常地咳嗽一声,“下面温度高了些,我们剃了。”
“不都说地府冷吗?”卞清非常不理解。
黑无常接过话,“近几年升温了。别管,跟我们走就是了。”
白无常伸手要去抓人,被乌特挡了下。
他一下就炸了,“别以为怪物就可以嚣张啊,等后面审批下来了,我连你一起抓!”
乌特梗着脖子觑他,依旧不忘挡着身后的卞清。
“他脾气一直这么爆吗?”卞清悄悄问一旁,看起来更温和的黑无常。
黑无常也悄咪咪地告诉她,“地府的业务多,范围却不广。他被好几个咱们领土上的长命怪物嘲笑了,难免脾气大了些,理解一下,都是打工的不容易。”
看他这副没有架子,且异常老练的姿态。
卞清有理由怀疑,地府现在开启了业务评价功能。
殊不知两人的对话被白无常听了个一清二楚。
他怒火攻心,手中的哀杖一挥,就要直接把卞清带走。
乌特抓着她不放手,眼看着就要一起去地府了。
卞清淡淡地来了句:“我不信教,也要跟你们走吗?”
听死神的话,似乎是信什么教,就由什么教的神来接。
白无常轻蔑地哼了声,“只要你不信其他教,有没有信仰,都由我们带走。”
看来信仰之后,是看国籍了。
黑无常怕影响业绩,好言劝道:“你生前做的好事多,罪行判定就走个过场。下去后吃香的,喝辣的,何必在人间蹉跎?”
“可我现在信耶稣呢?”卞清却问。
说完,她又用乌特没抓住的一只手,在自己胸口划了个十字,然后虔诚地对黑白无常念了句:“阿门。”
“你以为信仰是这么好建立的?”白无常再说话,已然不带任何起伏,语气冷到极点。
又起邪风,哀杖上的白纸用不尽那般,齐刷刷地飞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