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饰和服饰都有专员事先准备,水蓝色的纱裙穿在伊芙琳身上,搭配上雾蓝色的宝石项链,让圣女整个人看起来雍容华贵,与圣女该有的形象大相径庭。
侍女们仓促为她修容,没人敢质疑新王的奢华审美。
到了粉刷上脸的时候,负责化妆的两位侍女犯了难,倒不是伊芙琳过于深的肤色,让她们无从下手,她更多的是在犹豫妆容表达出来的感觉,是盛气凌人的好,还是楚楚可怜的好?
两位侍女讨论了一阵,年轻一点的先昏了头,压着声音,“够了,还要让他看见圣女引颈自傲的妆容后,再度凌/辱圣女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芙薇儿。”年长的伸手拦住她,粉刷上鲜艳的颜色落至她的掌心。
看见逼人的艳丽,芙薇儿恢复了理智,“对不起,爱莲。”
爱莲打了个手势,示意她别再说了,转身面向伊芙琳行礼,“对不起,圣女殿下,我们马上就为您梳妆。”
“没关系,”圣女依旧柔和,“按我说的做吧。”
路易的脾性在斯特诺伐打到德罗索高地前,就已经传开了,这位斯特诺伐老国王的私生子,生性冷漠多疑,杀了老国王后,血洗了斯特诺伐,留下的人全是心腹。
一个国王尚且拥有一两个心腹,便能控制朝政,足以为子女谋划。
而斯特诺伐举国上下,皆愿为他效命。
只因他不屑斯特诺伐小国的皇位,妄图攻打德罗索这种受神迹庇佑的大国,斯特诺伐的朝臣就为他开启了兵选,只两年就瓦解了德罗索的内部,拿下了昔日的大国,将王位送到了他的面前。
一场场战争里,最出名的故事,还是德罗索的皇子效仿斯特诺伐从群众入手,意图牵制斯特诺伐,却未曾想一个放羊的羊倌跋山涉水去往主城,上报了此事,在官兵赶到之前,那些被他们收服的农民就已经对他们拔刀相向,从内外压制住了他们。
身上烙有斯特诺伐国徽的人,都是路易的心腹,即便他改了姓氏,即便烙印国徽并未有人逼迫,他们也心甘情愿地效忠于他。
这种现状到了德罗索,带来的效果便是,所有人都得谨小慎微。
他们不知道圣女如何得罪了远在北边的新王,但他们知道,他们为圣女说的每一句话,为她做的每一个打算,都在新王的监视下。
芙薇儿得了爱莲的制止后,后悔极了自己刚才的口不择言,但在上妆时,还是小声地多问了句:“真的要这样化吗?”
伊芙琳垂眸不语,任她们摆弄。
爱莲呵斥了她,“别说了!”
上妆结束之后,几个侍女绕着伊芙琳转了几圈,确保不会出差错了,才推着笼子出去。
德罗索被侵占的当天,挂上了斯特诺伐的国旗,却还未到血洗朝廷的时候,杀了一个教皇,激起一些人的愤懑,也不敢有人轻举妄动。
路易的心思没人猜测得出来,方庭一战中活下来的德罗索官员,宴会得了他的邀请,更搞不出刺杀的那套,各怀心思地小心做事。
国王已死,皇太子下落不明,公主们在斯特诺伐成了人质,有的甚至同斯特诺伐的人成了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