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看书日>女生频道>光绪中华> 第二三一章 水调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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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一章 水调歌头(2 / 2)

载滢闻言岂会不知,默默无声的行了礼而去。

我知道,今天我的事情,办的差不多了。又看了一会儿中外大事的汇揽,沉沉睡去。

接下来两三天内,沉寂是免不了的,让人有些等的心焦。载滢和载洸陆续奔赴他们的前线,聂士成也去忙着他的布置,后宫中的妃子们也有数日未曾见到我的身影了。而宫内宫外的门禁也是分外严厉,载洸给我留下了一个高效的侍卫系统。

直到第三天,接本处的太监终于报了上来,醇亲王载沣的《为一体厘定旗务事,总理旗务王大臣载沣,帮办旗务大臣荣禄奏言》的折子,呈进了上来。

当天晚上,我就开始研究这份折子。连夜找来了载沣,躺在病榻上求恳,利诱,强迫三管齐下,让他加上了以下数条:其一,天下不分满汉,一体视之。其二,所有的落地钱粮降为每年二十五块银元,享受者范围缩小到无业无产的旗户。其三,无业无产者可选择移民新辟省份或是享受每年二十五块银元的旗银。其四,取消各地满洲独有官职及编制,由各地督抚整饬后送京甄别。其五,满蒙自愿改姓,可自由取汉姓,为配合此,即行统计全国人口,为防止偷逃报税,若有隐匿不报者,视同抗旨。其六,天下子民可自由选择发式。其七,废除满汉通婚禁令,地方官要为满汉通婚者主婚。。。

等等诸条,无一不是我想做却不敢做的。如今借载沣之口写了出来,就连我自己也是长吁了一口气,累倒在床上喘着气道:“好了,这些东西,你就在这重新使人眷一份出来用印,朕好累,你尽快吧,朕等你。”

足足用了小半个时辰,载沣才把新的奏折重新拟好,我又过目了一遍道:“嗯,这个名字就不要换了。载沣,这些条目若是真能施行,万世基业可期,万世基业可期啊!”

兴奋的拍了拍已经被我给他的接班人身份弄得有点飘飘然的载沣肩膀道:“好了,朕精力已是不行了。此事你一力去办,恐怕此事公诸天下之后,会有不少人反对。你打算怎么办?”

“为了皇上的期望,奴才誓死办到。”载沣信誓旦旦的道。

“嗯,好,好啊。”我躺了下去,挥挥手道:“你去吧,对了,朝会不能再不开了,明天朕下旨意,你以皇太弟身份监国,早日把此事办了吧。朕在宫中也能安心养病了。”

载沣口中推辞,但我当真能从他的眼睛里读到喜悦。

他退了开去之后,我在床上呆了半晌,召来寇连才,将预备好的《敕封皇太弟谕旨》交给他,命他前去醇王府传旨。旨意内写得很明白,我因为身体的原因,不堪政务重负,明天他就可以以皇太弟监国名义召开朝会,公布他的政策,我在宫中看着他放手施为。

而我,在这夜也连夜在第一军一个标的护卫下,离开了紫禁城这座如今已经是戒备的像是一座大监牢的宫殿群,前往热河行宫。

未来几天,北京将热的吓死人,我要去避暑。虽然现在是在冬天。

果然,已经被某种东西烧昏了头脑的载沣以皇太弟监国身份在次日的朝会上,将新的以他和荣禄两个人名义提出来的旗务改革方案抛了出来。据北京的消息说,荣禄当场脸色煞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使了他的老婆想进宫见见女儿套套口风,却被回说内宫一概不见客了。而递牌子想见我,回说也是“皇上刻下在养病,没有旨意谁也不能进宫的,荣公爷安心回家等着,皇上想见您的时候自然会派人传您。”

这下他几乎已经死了心。他哪里知道,别说是他,载沣等人亲自求见,得到的回复也是这一句冷冰冰的话。内宫整治过一批太监后,哪有太监还敢说半句闲话?如今内宫除了必备的生活用品和食物,水等还从外面运进来之外,没有人能出去,也没有半个外人能进得来。

但是载沣如今的话就几乎等于圣旨了,旗务的改革还是要办下去,张之洞似乎也看得出来什么,除了配合之外,半个字也不多说,载沣的这一套旗务改革新方案,迅速的下达到全国各地。

当下全国各地就有数万人割发,自从军队厉行短发及军队地位的大幅提高以来,短发更成了身份和前途的象征,许多年轻人都在接到旨意之后,迅速的剪去了辫子,这种现象在新辟省份尤为普遍,由于那些地方的文官系统几乎都是英国留学回来的,更容易接受这种新生现象,有些地方官甚至带头剪去了头上的辫子。

而就在载沣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这把火愈烧愈烈,学生阶层也开始加入,军人,学生,激进的年轻人,本来就是社会变化的主力军,而朝廷中部分有过留洋经历的京官,也开始渐渐有剪辫子的举措,更有人上折子恳请监国皇太弟以身作则,带头顺应新政。无奈之下的载沣,只好选了一天当众剪去了自己脑后的辫子。

辫子之后,下一个热点就是满洲传统地方镇边体系的解散,各地的满城本来就早已名存实亡,而满汉的婚禁一经放开,年轻人冲动的热血迅速的涌动起来。其他各项措施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社会像是摆脱了一个牢笼一样,各种新鲜的事物都开始涌现了出来。

《中华时报》成了各种新鲜现象的报导前沿阵地,也成了思想辩论的交锋之处。那些被吓坏了的腐儒,一下子调转了矛头,将攻击的目标指向了曾经是盟友的载沣。

如此一个月,我就过着与最高权力无关的日子,在热河安心的避我的“暑”。

旗务改革的新制度的每一项,都在张之洞的文官系统的全力配合下,开始全面铺开,一个月之后,全国都处在了适应新制度的新时期。当然,也有顽抗的地方官,张之洞概不理会,但凡遇到不全力执行的,全部报到载沣那里,载沣倒也干脆,看来他是索性豁了出去。将旗务改革全面地推行下去,如果成功了,他说不定还能成就一个英名了。

人都是会选择的动物,就向载沣选择了为了权力巅峰而全面执行去除满汉隔阂的政策一样。很多人也选择了背离他。

反对的声音怎么会没有,原先在观望朝中动静的地方官员们在发现朝中几个最当红的满蒙亲贵譬如毅亲王,恭亲王,素亲王都没有声音之后,开始渐渐忍不住了,一些满蒙地方亲贵开始蠢蠢欲动。

北方的依克堂阿声明新鄂省情况特殊,暂不宜仓促行动。仅仅在临近北京的奉天省进行了辛旗务制度的革新,奉天北的吉林,黑龙江和新鄂三省均是按兵不动。这是一个最高级别的反对声音。

我知道,是我“病好”的时机了。

“传朕旨意——”我一身明黄的龙袍,站在了第一军零一三二二标的集合队列前,看着站在最前列的步兵营第二连连长道:“张作霖!即刻电令第一军副军长聂士成元帅率第一军出京至热河护驾!”

看着他跑步离开,我招来身边的教化部新闻司副司官,举人出身的杨度,向他传谕道:“杨度,传朕的旨意,明天的《中华时报》朕要见到朕在热河骑猎的新闻,要怎样的照片,叫他们抓紧时间!朕还有一阙词,叫他们也发了吧。”

我要再给北京那些暑气中的人们一个强烈的政治信号。但凡有点政治头脑的人都知道,皇太弟监国,要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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