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关系,若不是犯了什么大错,关宁都会轻饶一次。
可现在都找不到理由。
因为所做之事太过分了!
“陛下,求您轻处,罪臣知错了!”
徐方年来劲了,求饶声一直未停。
“你放心,就算要剥皮,你也是最后一个。”
关宁质问道:“超发了多少盐引,你心里有没有数!”
审问第二段开始了。
这也是他在查贪腐案中发现的,也是他所说的,几乎堪比义芜渠案件的罪刑!
盐引是什么?
关宁一清二楚。
这还是延袭前朝的制度,关宁并未做太大改动。
存在即合理。
涉及到经济方面的不能乱动,否则改动不对更容易出问题。
国家大事太多,关宁也从未过问,这才是知道问题有多么严重。
盐引就是盐商运输售卖的凭证,先向朝廷花钱购买,这花的钱就是盐税。
关宁觉得这个制度不错,或许可以应用到其他商品,以保证商税的征收。
而这套盐引制度也为国家带来了丰厚的利润。
镇北王府镇守北方时,朝廷就允许发放盐引。
盐商可将粮食运到边疆来换取到盐引。
这种方式,倒是很大程度的缓解了边境粮草短缺的压力,至今也存在,只不过并没有太大规模,因为北方安稳,用粮需求少了。
虽是如此。
关宁依旧对盐引制度持有良好态度,因为这盐引制度,高度类似现代期货。
按正常的势头发展下去,说不定会引导资本主义开始发展,继而衍生到其他领域。
可北方战事越来越少,以粮换盐引又逐步改为了以白银换盐引,并因其特有的属性,使之成为敛财的工具。
其中有一项就是超发!
盐引发放本有定额有时效。
长引一年,短引一季。
可逐渐形成暗规,官商默认其期限延长,使得它有了货币的属性,可作为流通金钱的作用来使用。
这一点就让关宁很惊奇。
还有让他震怒的就是盐引超发。
暂且粗略的查办就发现仅徐方年所在的延州,私自超发盐引,从中克扣,提留,引银达三百万两。
这是一个多么庞大的数字!
也就是说,徐方年用朝廷给他的职权私发盐引,钱未充进国库,而是进了他私人口袋。
徐方年跟潘玉堂这个大盐商勾结,都赚的盆满钵满。
最后损失的却是朝廷的公信,受苦受难的也是黎民百姓。
关宁相信,像这种情况绝非个例,应当是普遍现象。
此次要严厉打击,一起查办!
在关宁提及盐引之事,不少人都面色微变,显然都知道这其中有很大的猫腻。
关宁沉声道:“赵南星,薛庆,毛学真……以内阁,都察院,户部,大理寺等组成临时监察,对义芜渠及盐引超发等案进行详查。”
“一桩桩一件件,都要查的清清楚楚,不能放过一个人!”
“是!”
在寒风凛冽中,几人应声。
显然刚才的宣判只是拉开序幕,真正的暴风雨更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