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乐天从一楼的暗门出去,大厅里人来人往,都是来办理担保业务的。
法院查封被告的财产,为了避免查封错误和起诉人恶意起诉,必须要起诉人提供等额担保,也即是说,你申请查封被告多少财产,你就得提供多少财产做担保。
但是一般法院又不接受起诉人自己提供的担保,因为无法核实你的财产是不是抵押了,是不是正在出售,这个时候,投资担保公司应运而生,起诉人只需要去和法院合作的投资担保公司交一笔费用,担保公司给你出一份担保书,你就可以拿着这份担保书去申请查封了,否则,不予办理。
驼祥投资担保公司就是干的这个生意,可以说基本没有什么风险,但是现金流源源不断,至于这个投资担保公司的股东都有谁,可想而知。
有的地方担保公司不止一家,如果你提供的投资担保书不是和这个法院密切合作的,那就等着吧,不是不给你办,不明说,但是你得等,因为案子很多,很忙。
第二天一早,阚云山来到办公室,怔怔的出神良久。
陈勃的不识抬举和不上套,让他很是郁闷,但是这事必须从自己身上摘出去,否则自己的处境会越来越难。
魏阳兵和他说的很明白,一旦他不配合,工作组对贵鹿集团调查开始,他就不适合再担任武阳县的县长了,因为人们很难相信一个黑社会老大的儿子居然是一个地方的县长,传出去会对南港市的领导班子用人的标准有怀疑。
阚云山知道,魏阳兵没有危言耸听,因为只要是省里提出来这个问题,南港市领导会乐见其成的把他从县长的位置上拉下来。
为了把自己推到这个位置上,父亲费了多大的努力,他是知道的,送了多少礼,赔了多少笑脸,他心里很清楚,一旦自己从这个位置上下来,对父亲的打击恐怕比贵鹿集团被调查还要严重的多。
所以,在这样的结果出现之前,他必须要做点事情才行。
宁刚平接到阚云山电话的时候,刚刚和老婆离完婚,老婆一脸的不高兴,但是现在也只能这样了,接下来就是申请移民,这点事他打个招呼就能办利索,现在的问题是要再打报告结婚,他还没和自己老领导说这事呢。
“有什么事你就电话里说吧,我这几天很忙……”宁刚平再也没有了以往的热情,说话都显得硬邦邦的。
“宁秘书,这事电话里说不清楚,是关于我父亲留下的那个账本的事,为这事魏省长还……”
阚云山说到一半就被宁刚平打断了。
“你来吧,我在省里等你,到了告诉我。”
阚云山立刻意识到确实不该在电话里谈论什么账本的事,于是立刻安排车辆准备去省城。
关于账本的事,宁刚平是知道的,老板很生气,而且还在办公室里骂了人,直言阚家父子没有一个好东西,从一开始他们就是准备给自己挖坑的,就是等着有一天对付自己。
其实他也不想想,人家可是真金白金给了你钱的,本来以为可以得到你的庇护,但是没想到在你这里是漏财了,你反过来想着吞了人家,谁先坏了规矩的?
所以,在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之前,宁刚平没敢把这事汇报给魏阳兵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