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洋也看了一眼谢元春,从谢元春的眼里,也有一些迷茫和不解。
陈勃刚刚说的学院里那种情况,包括对田寻雁的绑架,以及对程熙文的迫害,这些都是立案侦查了,可是到现在警察连调查都没有。
在自己管辖的水电投内部,说是反腐,可是针对的人不同,也有不同的政策和手段,下手的力度也是不一样的,说白了,原因也很简单,这些人分属于不同的派系,后台高低不同,而这些区别对待的措施,都是来自于省委办公室的亲自安排。
种种迹象表明,不管是水电学院还是水电投内部的反腐,这些都是为某件事或者是某个人服务的。
谢元春也奇怪,只是他做过秘书,又是被庞国安从南港捞了出来,他现在只肯做,但是不肯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在守好自己底线的前提下,其他的都可以在规则内处理。
其实按照现在的社会现实和规则的缜密程度,要想整治一个人真的不需要无中生有的罗织罪名,只需要查查你的过去的言谈举止,都可以在这个规则内,用现有的规则整死你。
令人感到讽刺的是,现在要想逃避惩罚,才是需要找门道找关系找规则的漏洞才行,也就是说,规则早已把每个人都囊括其中,只是不想整你,想整你的时候只需要一句话,按规则办吧。
面对陈勃的询问,罗洋很是无奈,但是也不想瞒着陈勃一句不说。
还是那句话,陈勃不是他和谢元春,没有经历过庞书记的亲自指点,有些事理解不了那也是正常。
于是罗洋说了这么一个故事。
说是故事,其实是个例子,这点,懂得都懂。
“八旗入关后,大杀四方,后来很多人封侯封爵,很快就把大明大部分土地都打下来了,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直到大清灭亡,有很多八旗子弟是不需要干活的,每月都有钱发,但是有很多人也学会了做生意,经过上百年的发展,当年那些王公大臣的后代中学会做生意的,渗透到了大清各种生意的背后,其实晋商,微商,鲁商等等,只要你想得到的大生意里,都有他们的影子,只是他们隐藏的很好,一般的老百姓是不知道的,这种情况在日本和韩国也有,他们称为财阀,而大清隐蔽的好,老百姓不知道大清也有这么多隐形的财阀而已,你也别嫉妒,你要是嫉妒的话,你得回去烧香磕头时问问自己的祖上,当年为啥不拼命从龙入关呢?”罗洋说到这里,啧的一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云里雾里,看似虚无缥缈,但是陈勃也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也就是说,庞书记在等,对吧?”陈勃轻声问道。
罗洋点点头,伸手搭在陈勃的肩膀上,说道:“对,在等,在等上面的态度,以及一个合适的机会,当然了,这个机会也是两位自己创造的,就看你们什么时候逼的背后这些人不得不出手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