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在污浊脏臭的天牢里,无悲无喜准备迎接着自己的处罚。
谁知他竟然没有死成,另一个人把他从大牢里带走,当时他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吩咐侍女为他沐浴更衣,他只穿了件白色的中衣,散着头发就去见他,可是他当时漫不经心抬起头来看他的那一眼,他就知道自己又赢了。
“真美。”他撩起他的长发,抬起他的下颚,仔细端详,不自觉放轻了呼吸,“果然是绝色,这京城里的美人我见得多了,无人能及你。”
他对他弯了弯唇角,果不其然看到他浑身一颤,不知道怎么咬牙切齿起来:“你这样,真是让我舍不得利用你。”
话是这么说,这个人……不是老王爷,老王爷疼他爱他宠他,对他有强烈的占有欲,如果他和哪个侍婢多说了几句话,那个人没过多久必然会消失在府中,招惹世子妃,何尝不是对老王爷的挑衅呢。
可是这个人不一样,他也享用他的身体,更多的,是利用他拉拢别人。是的,他让他陪酒,伺候伺候着,必然会上了床,那个时候他自暴自弃,既然还活着,他就肆意挥霍着一切。
有的时候是好色的男人,他们贪图他的肉体,这很容易满足,一夜饕餮之后,他们对他的手段和技巧愈发眷恋,沉迷其中,根本不能自拔,他要什么金银珠宝、古董字画,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他们立刻会乖乖奉上,以博得多一夜的温存,对于这种人,他根本不需要费半点心思。
又有的时候,是徐娘半老的寡妇,这样的女人饥渴,却被重重礼教和道德所束缚,他记得有一个冬季,天地银装素裹,他折了一枝红梅去敲她的窗子,那个年逾四十的寂寞女人打开窗,看见的就是他一身漆黑大髦,愈发衬得面若冠玉,唇红齿白,那轻轻一笑刹那间让人误以为是春暖花开:“姐姐,你瞧今日这雪景梅林美否?”
“美。”她怔怔看着这雪中人,好像还未从梦中醒来。
他就款款一笑:“即使如此,姐姐何不赏脸,与我共游梅林?”
呵,然后她就那样把手递给他,他牵着她的手,把大髦脱下来系在她身上,手指有意无意拂过她的面颊和耳垂,那一次同游仿佛唤醒了她内心的某种渴望,她终于也不能幸免,是他的入幕之宾。
还记得她那年四十四岁,长子也已经有三十而立,温怀光那年,却不过二十岁。她被这么一个小那么多的男人所迷惑,掏心掏肺,什么都告诉他。
那个人曾经饶有兴致问过他:“女人四十如豺狼,你能满足他吗?”
当时他抿着唇,冷冷一笑,不予作答,这个男人把他当工具当棋子,心狠手辣,有的时候他也会想,是不是等他没有利用价值了,他就会毫不留情杀了他。
答案是肯定的。
有的时候深夜醒来,他发现床榻上躺了一些人,有男有女,满足地酣睡着,光裸的身上是纵欲之后留下来的痕迹,床单上是酒渍和j□j混杂在一起的污垢,炭火烧得太足,他觉得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