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也是人类,脑袋里飘过关于丧尸的使用道德和权益维护等驳杂的新闻和论述,吓得提着刀边走边哭,刀上的黑血流了一地。
当时,他心中翻来覆去地想:“为什么一定要做这些呢?”
当时,姜云朗简直心疼坏了,但他并没有停止让陈铬接受这种严苛的训练。陈铬还记得他说,“真正的善良不是眼泪,而是可以退避时却选择出手。铬儿,你做得很好。”
手中的刀,是他的能力;哭泣,是因为他的所作所为并非发自真心。谁的心中不曾有过善与恶的挣扎?他们仅仅只是不能去想,不能去表达。
他把疑问提了出来,问姜云朗:“我什么要做这些呢?”
姜云朗笑着说:“那哥哥又为什么要做这些呢?”
陈铬说:“因为你是军人呀!”
姜云朗摇了摇头:“我做这些,是为了让你不做这些,但我总会有离开你的时候。你可以因为内心的痛苦而哭,却不能为了恐惧和怯懦,我不想让你为了别人而活,但你必须学会保护自己。”
陈铬汪汪大哭:“可是你怎么会不在呢?”
姜云朗抱着他,说:“你是哥哥最重要的宝贝,我会永远在你心里。”
陈铬猛吸一口气,从回忆的泥淖中挣扎脱出,发现自己正死死地抱着李弘,对方被他箍|住脖子,满脸通红:“你够了!”
陈铬慌忙地放开双手,连连道歉,混乱中不小心碰到了李弘那地方,发现特别……陈铬偷偷瞟了他一眼,李弘则脸红到了耳根。
☆、第8章夜探·叁
晨昏交替的熹光中,一行人列队缓缓走来。
数名秦兵引路,一名头戴竹笠的紫衣人众星拱月地被围在中间。那紫衣人身量并不高,腰身劲瘦、四肢修长,竹笠上面缀着一层白纱,一身紫袍贴合身形,胸、腰、脖颈、手腕各处关键部位更束上了精致的银甲,几乎分辨不出男女。
那人走得很快,经过了几处俘虏聚集的地方,却都没有停下脚步。不一会儿,那人走近了,忽然停在正在清洗器具的俘虏们面前。
那一刹那,太阳彻底落山,黑暗扑面而来,唯独那人腰间的银制束带闪出一点幽微的亮光。
火光大亮,又迅速稳定,继而收缩成为火把上一团跳跃的亮光,秦兵们点燃了火把,每个人脸上都没有任何表情。那紫衣人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摸了摸竹笠的边沿,白纱垂坠地左右摇晃,似乎是透过那薄纱的间隙,在仔细地观察眼前众人。
俘虏们被驱赶着站成一排,一百人都是十分疲累,步伐沉重地缓慢列队,这回,秦兵们却没有抽打他们。秦兵们心里跟那紫衣人合不来,却又不得不听那人的,陈铬心想,看来自己和李弘的猜测加起来,已经很接近真|相了,这人极有可能就是能控制金雁的人。
想到这里,陈铬偷偷瞄了一眼咱在身侧的李弘,没想到对方正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心中一怵,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一脑袋微卷的黑发上簌簌地落下一层灰土。
陈铬、李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