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没注意到有东西靠近。”
陈铬被牵着狂奔,茫然道:“难道是妖族派来的大妖怪?他们也是坏的?”
李星阑摇头,机警地观察四周,手上使劲,牵着陈铬跨上一匹瘦马。二人尚未坐定,他便甩开缰绳,策马狂奔,在地上扬起漫天尘土与飞雪,说:“昆仑方面只有嘲风带领一群凤鸟过来,目的是把水搅浑,他们并没有杀光所有人的动机和意图。我猜,这怪兽是秦国派来的,上面坐着一个紫衣女人……不,还有一个人。”
“你还记得那个金雁妖吗?”马蹄飞踢,溅起高高地冰雪碎块,砸在陈铬脸上。他登时清醒过来,忽然想起什么,说:“阴阳头,红舌头,戴着一串铃铛。我们在黄河边见过,当时就是他向秦国发出实验报告。后来被你审讯了一次,清楚你的本事,别太纠结,这不是你的错。现在需要想个什么办法,保命要紧。”
耳旁凛风猎猎作响,马蹄溅起碎冰渣,泥水溅在马腹上,污迹一大片。
陈铬耳朵里全是“嗡嗡嗡”的蜂鸣声,感觉跟万事万物都隔上了一层,灾难降临得太过突然,初次来到这世界时的那种,不真实的感觉,再次涌起。眼前是混乱的人群,四散奔逃,新郑军民没有赵国那样有序的指挥,看得人心中悲痛万分。
忽然,一团腥臭的脑浆“啪”地打在陈铬面门上,熏得他睁不开眼。陈铬正擦着脸,便听见李星阑用陌生的口音,冲一旁的空气骂了句:“龟儿子你瞎啊?!”
“抱歉小弟!”袁加文将匕首戳进手腕下的皮囊,收回手讪讪地摸摸鼻子,化为一股忽隐忽现的白色粒子,狂风般的速度竟与马匹不相上下,跑在他们的身侧,说:“橘医生带着一部分人,先朝南边撤了,找个安全的高地等候。我的上帝!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们要怎么对付这个庞然大物?”
陈铬被一片脑浆浇得灵魂出窍,忽然扯住缰绳,跳下马来,返身朝着那巨鸟飞来的方向,边走边说:“不行,他们跑得太慢了!李星阑我们要……”
李星阑翻身落地,拍拍靴子,道:“我们要把马让给他们,好。”说罢缰绳一甩,在马脖子上弹出“啪”一声脆响。
陈铬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伸手比出一个大拇指,虚虚给他点了个赞。
说话间,袁加文一个转身,反手握刀稳准插在丧尸的太阳穴中,丧尸应声倒地,它的背后,一名军装妇女跪倒在地。
白发杀手扯过一块破布,勉强遮住敏感部位,现出身形将她扛上马去,狠狠在马臀上拍了一掌:“去——!”
陈铬反应过来,又觉得不好把大拇指收回来,便胡乱替李星阑擦了把汗,说:“谢谢,但我们还是得想个办法。”
李星阑抬头仰望高空,说:“我把北辰和丹朱叫来了,但力量差别悬殊,我们没有任何办法能对付这头怪……”
陈铬眸光一闪,李星阑话语立刻停顿,带着些不忍,道:“下一次再遇到,我保证把它杀死。”
巨大的睚眦重重落地,在地面上砸出一个小坑,沉声如雷,道:“那凰鸟非战可胜!我们之中无人能敌,唯有撤离此地,方有可能保全性命。”
“哥我先前给你说过的,她就是凰鸟,是嘲风的生母!”丹朱从他胳肢窝下钻了出来,两只耳朵被风吹得啪啪乱响,大喊:“逐鹿之战后便带着金羽火鸟去了南方,不知为何变成这半死不活的模样,它们现与秦国是一伙的。”
说罢滚落在地,一步一趔趄,显是极为虚脱,认真劝说,道:“趁着嘲风带着小弟们,上去瞎逼逼的时候,哥,咱们得快点逃走!”
陈铬的目光透露出他内心,满满的全是愤怒与不甘,他咬着牙,嘴唇鲜血直流,迟迟无法做出决定。
暴风剧烈地刮过大地,被烧毁了一半的王宫,几乎全都被凰鸟所刮出的飓风卷走,带着碎落的瓦楞,断成半截的梁柱,烧成波浪形的铜灯座子,王宫以及其中所有的一切,全都被卷至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