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霖洲:“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或许他在故布迷阵,好让我们认为这是有人栽赃,趁机再做其他动作。陈铬小心些,保护好自己。”
陈铬直视阮霖洲的双眼,那就像是一对异常漂亮的绿宝石。
他点点头,不想让气氛太过尴尬,打趣道:“陈教授古文成语进步好快,我记得以前有一次,你对着‘有天没日’脸红得像螃蟹似的。”
阮霖洲苦笑:“我只是语文成绩不行,地地道道甘肃人好么?”
夜里睡觉,陈铬把脑袋凑在李星阑颈窝里。对方皮肤温热,让他转了一天的脑袋沉静下来,觉得很踏实。
陈铬低声问:“所以,你也怀疑钟季?”
李星阑让他枕着自己的手臂,反手在他脸上轻轻地抚摸,说:“我不怀疑钟季,因为他确实做了这些事。但这并不能证明,他就是金雁们说的那个蛊人,二至间没有必然联系。”
陈铬猫一般忽然睁圆眼睛,惊呼:“你是说,不仅钟季有问题,而且别人也有问题?”
李星阑顺势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说:“对,而且我已经有怀疑对象了,只是还不能确定。我们只要装作把所有疑心都放在钟季身上,其他人就会掉以轻心,最后露出马脚。”
陈铬亲回去,又亲了一口,哈哈大笑:“引蛇出洞,对吗?你的脑袋到底是什么材质的,我想掰开来看看。算咯,想也想不明白,对了你知不……”
他本来想问,你知不知道金朝一直跟着我们?
可是转念一想,李星阑可是一直记挂着那一百刀的旧仇,要真见到金朝,可不得把他拔光了毛来做个宫保鸡丁。
还是算了,不提,当即改口,道:“知不知道‘有天没日’是什么意思?嗯,我记得,那天我们在研究院里……”
李星阑等了半天没下文,一看,陈铬竟然说着话就睡着了,当即失笑:“我知道,别担心。”
第二天,陈铬决定贯彻落实李星阑“引蛇出洞”的指导思想,吃完早饭后,就神神秘秘地把钟季架着走到一旁,跟他谈心。
钟季当然知道大家对他的怀疑,开门见山,说:“我确实派了墨者去东海打探情报,你们的两位同伴正在那边寻找某样东西。”
陈铬讶然:“我都还没逼供,你就招了?”
钟季失笑:“没什么好隐瞒的,直说吧。我来此前,心中十分矛盾,秦国生我养我,蒙家对我有知遇之恩。然而,父兄因我而受秦法处死,我是心如死灰。及至成为钜子,想过报仇,却无法动手,行动那日便向蒙毅公子坦白了。自此,两边不是人。”
陈铬:“我能理解。”
钟季:“成不了大事,我本就只是个小兵。见识过你们的异能,十分钦佩,想要集齐那几种法器,重振墨家,让乱世中流离失所的百姓们能有个广厦庇护。只不过这时,蒙公子不知受了谁的命,要派人追踪你们的行迹,我想反正都要走一遭,不如让我来。”
陈铬:“那很简单啊,我们清除丧尸之后,就把东西给你。谢谢你,这么为我们着想。”
“如何就谢上了?并非为着你们着想,我是还没想清楚。”钟季一愣,哈哈大笑:“不必给我,阳人聚一战,我从你身上学到很多。袁加文早就看出我有所隐瞒,还跟我谈了一回,我当时便表明心迹,绝不会向秦国透露任何有用的消息。我想帮助你们早日集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