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如同一只泄了气的皮球,干瘪到脱水,被一阵北风吹散成万千齑粉,飘向南方的家乡。
陈铬颓然跪地,哭着伸出手,抓起一抔姜望君的骨灰,看它们从指缝中滑落,陷入石板间的缝隙中。
他看了一会儿,忽然开口:“城里不止姜望君一个人!”
同时,由于钟季一箭射死姜望君,致使她的力量凭空消失。
李星阑瞬间便受到阮霖洲体内万千死灵煞气的反噬,吐出一口鲜血,立即收回自己的神魂,望向阮霖洲:“你们觉得,变成这副模样,就能重新取胜?”
阮霖洲的嘴张开到一个恐怖的宽度,发出数千人齐齐呐喊的声音,尖锐刺耳低沉阴森,道:“九黎将重入中原,反抗炎黄的暴政。”
“啊——!”
随他发出一声长啸,阮霖洲疾跑上前,气势汹汹地出招,每一拳都直击李星阑的要害。
更为要命的是,他的身上蛊虫与病毒遍布,且腐肉中仿佛种植了成千上百的植物,一次攻击不中,便有凶猛古怪的食肉植物带着湿滑的粘液,倏然弹出,瞬间绽放。
或是喷出毒液,或是尖牙利齿,或是发出令人晕眩的声波,自然中的种种阴毒物件,几乎都被种在了他的体内。
李星阑临危不惧,经过一阵快速躲闪,马上就抓住了阮霖洲攻击的规律,对方看似凌厉,却一次也没有触碰到他的衣角。
他见钟季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上空,便知道他已与陈铬汇合,心想时间差不多了,便不再与阮霖洲周旋。
挽了一个剑花,甩出数道霸道的剑气,莹蓝的灵气与轩辕剑自带的金色灵气纠结缠绕,化作千百形态,同时攻击阮霖洲身上的变异植物。
而李星阑本人,则在这混乱中左躲右闪,最终忽然出现于阮霖洲身前,剑尖点在他的咽喉上,毫不犹豫地刺了进去。
“以为我只有这点本事?”
剑尖刺入咽喉的一刹那,阮霖洲勃然大怒,竟瞬间浑身炸裂,喷溅出一股剧烈的紫黑粘液,散成数千亿紧紧聚在一起的黑色小飞虫,如同苍蝇大小的个头,组成他的人形。
李星阑暗道糟糕,向后连退数步,避开剧毒粘液与蛊虫的袭击。
阮霖洲整个人都已经消散不见,空中只余一股令人恶心的苍蝇聚合体。它们倏然散开,结成一支支队伍,飞向四面八方,继而停在空中,叫嚣着对准李星阑冲过去。
李星阑退无可退,只有正面迎敌。
千钧一发,风声忽然带来一阵铮铮古琴音,琴声中有金戈铁马,仿佛设下了十面埋伏,端的是气势恢宏,宝剑出鞘。
时间开始变得缓慢,数十道白色的剑芒飞落,打在蛊虫群间,将它们拍碎,如被灼烧般化为灰烬。
后方的蛊虫见势不妙,迅速停下,挣扎着朝即墨城的方向飞去。
灰衣少年在琴弦上一揉一摁,琴音停止,道:“师父,都是你说我坐姿不对,这才慢了半拍,让那怪物跑了!”
白衣青年抱着个空心大葫芦,灌下一口烈酒,笑着拍拍少年毛发炸起的脑袋,道:“网三面开一面,不可赶尽杀绝。”
李星阑收剑入鞘,道:“聂先生,樘儿。我们快进去。”
即墨城中祭坛上,陈铬喊出那一句,却令旁人不解。
钟季欲言又止:“阮霖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