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人帮我答腔说:“这是老黎家的小孙子。”又催促,“你找老黎干啥。”
既然我爷爷不在,老黄也就不着急,徐徐将事情道来。你猜孙家儿子这车怎么撞的,原来还是他自己惹的。孙老五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做生意,二儿子帮大哥做生意,小儿子,专门给他惹祸。孩子当中总是最小那个比较得宠,孙家祖上有些积业,自家两个哥哥在外面混得风生水起,这孙家明,就不学无术混吃等死,见人是鼻孔对人,走路是负着双手。
这不,一直横,就横出麻烦来了。
早上他去镇上溜达,大清早没什么人,他沿着马路在压,见别人种在地里那瓜长的好,就想去摘一个来吃。他左右瞧瞧,没人在意,便飞也似跑过去。谁知那瓜田旁边被挡住视线的是一条东西向小路,一辆轿车正从里面转出来。孙家明被吓地腿一软,又被碰了下,就倒在了地上。车主速度不快,孙家明自己刹脚及时,倒也没什么大碍。
车主下来问他怎么样。孙家明是什么人,不学无术,混吃等死,在玩物上眼力倒精,他一眼瞧见车主脖间掉出块沉香木来,立马觉得这是个金主。那有便宜不赚,王八蛋啊!
原本他就是不吃亏还要倒啃别人两口的性子,立马哭嚎起来,坐在那不起来。
车主看他模样,倒也爽快,回去拿了个皮夹子,从里面抽出十张红票子,给他当赔偿。这时路边已经渐渐聚了些人了,还没走近来看,只远远观着。孙家明心想,这人明显是个葱头啊,不赚他赚谁,于是把票子一扔,说:“一千块能干什么!我这腿说不定折了。脑子可能也要脑震荡,去医院万一住院,一千块住一晚啊!”
车主见状,知道遇到不讲理的人了,倒也真爽气,问:“那你说多少钱。”
孙家明一听,左思右想,伸出一只手。
“五千?”
“五万吧就。”孙家明坐在地上说,“眼下我起不来,十万八万就不问你要了。”
那车主打量了他一下:“你一没流血,二还能说话,你问我要五万。”
“怎么!你撞了人,还有理了。我血流在里面呢说不准。”孙家明是横习惯的人,对方要是好说话,他能把鼻孔抬到天上去,何况在他看来,眼前个戴着沉香木的年轻人,已经被他定义成有钱的怂包蛋了呢。他凶上一凶,钱就到手了啊。
“合着我今天是遇上耍流氓的。”车主倒笑了笑,点点头,问,“你是不是真要五万。”
孙家明原本心里也发虚,故作强势道:“是啊。”
老黄说:“我当时也在河那儿看着,那车主小伙面色冷厉,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人呐。这小孙居然这样没眼力见。然后我就看那车主回车里去,就听一声发动机响,孙家明脸色都变了。屁滚尿流的爬起来就被撞了个跟头。还好他爬地快,不然就没气儿了!”
我说:“那车呢?”
老黄说:“车就这样开走了啊。谁敢拦啊。我听旁边人说,那车主对着小孙说,给你五万也行,那也得值这五万。我总不能亏本吧。”
村民议论纷纷:“这人狠哦。”
我心道,孙家明这小子,是终日打雁被雁啄了眼。遇到一个比他更狠的。想要钱可以,也得有命去花啊。不知道这小子被撞得怎么样。方皓没听我们在这瞎扯,他已经职业病犯了,第一时间就去了孙家明那边,等我慢悠悠走过去,他也将事情了解了七七八八。正在问目击证人记不记得那人的车牌号。
我说:“这事你也要管啊。”
方皓奇怪道:“故意撞人,这可以让他进局子了。怎么不管。”
我左右瞧了瞧,见大家注意力都在躺着哎哟哟的孙家明那里,凑过去把孙家明自找的苦轻声说了遍,道:“这可是他自找的。你知道他平时做些什么。偷鸡摸狗,横行霸道。都该让你给抓去审审了。”
“两码事。他讹人在先,车主撞人就不对。”方皓拿笔记着案发经过,“就是这些人没意识,不会看车牌号,隐隐约约只有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