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争夺管家的权力而闹的鸡飞狗跳,这对于夏至来说并不是新闻。
这个年代没有报纸、电视和网络,但人们口耳相传,消息扩散的速度一点儿都不慢。
张家老夫人是个很强势的女人。她这辈子最重要的一个是儿子,再有一个就是家产了。这两样,张家老夫人恐怕只有到死才会松手。
现在张家老夫人已经妥协让张坊娶了五月,再将管家的权力交到五月的手里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别说是她本心不喜欢的五月,就是她亲侄女周娜也不行。周娜在张坊家里几年,一切吃穿用度都是张家老夫人安排、说了算的。
张坊在上房告状的同时,五月在东厢房也在跟夏二婶抱怨。
“……一点儿家都当不起来,就跟个面团似的,他娘说啥就是啥。……明明是他娘不对,指望他帮我说两句话,他躲的比谁都快。躲了还是好的,他还说我不对……”
说到这里的时候,五月的眼圈都红了。
“说啥家大业大,一文钱都到不了我手里。我就是买个纸,都得伸手跟他娘要钱。还不如在家里了,我手里还能有俩零花钱儿。……我想要串个门,没跟她说,一会就让人去找我,回来就骂我,还要抹脖子上吊,好像我给她儿子戴绿帽子了……”
五月的情绪越来越激动,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夏至在上房都听见了五月的抱怨声。
张坊的脸就黑了。
夏老爷子觉得丢脸,不像话,又不能让夏老太太去说,只能高声把夏二叔给喊了过来。
“让你媳妇和五月讲究点儿,干啥呢,大过年的……”
这样,五月那边才安静了些。
张坊就结结巴巴地替张家老夫人解释:“……不是没门没户的,那媳妇出门不得跟婆婆说一声?我娘也是为了她好。要不是我娘特别严谨,也不能保住家业,把我拉扯到这么大……”
夏老爷子觉得很头疼。
这种事情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婆婆待儿媳妇是宽松些还是严厉些,完全都得看婆婆的为人。
另外还有的就是各家不同的风气和规矩了。
夏老爷子是那种很传统的男人。五月嫁给了张坊,那就是张家的人,就得遵守张家的规矩,张家老太太给她立的规矩。
“一会我说她……”夏老爷子就说。
夏至在旁边听见了,就干咳了一声:“……你们成亲的时候,我们家可都跟你们娘俩说的清清楚楚的。你们的事吧,还是你们自己管比较好。”
因为张坊腼腆,夏至对他也就比较温和、委婉。但她说话的意思却没有丝毫的含糊。
五月不是夏家的人。
张坊和张家老夫人跟五月处不好,他们应该自己想办法,这种事跟夏家并没有关系。
张坊听明白了夏至的意思,就呐呐地不说话了。
夏老爷子就叹气。
说话的工夫,外面又热闹了起来。
这次来的才是李夏。
夏家众人都接了出来。李夏已经下了马车,正被夏桥、小黑鱼儿、小树儿、小夏林几个围在当间,他的胳膊上还挽着大青毛茸茸的脑袋。
夏老爷子一看到这个场景就欢喜的眉开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