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谢景淡淡道:“你觉得呢?”
“弘元二年的说法全来自于野史。”这篇文章已经被驳斥过无数次,学者们大多认为作者哗众取宠,非把野史当正史。但是,文章中给出了所有野史的相关截选片段,奇怪的是关于弘元二年飞云关死去之人的描述都非常相似。齐翰道:“我倾向于弘元七年。但是二年确实有一人代替帝死去了,野史中关于此人的描述都很一致,身中数箭,刀伤戟洞,千疮百孔。”
“……”谢景只记得当时杀红了眼,除了狠劲儿什么都感觉不到,没想到原来他死得这样惨。
齐翰正在思考眼神并没有聚焦,目光只是恰恰好落在了谢景身上。像是在看他,又仿佛只是将他看作难以追寻的真相。
“为了助帝脱身愿意自赴死路,如此忠肝义胆没道理正史上毫无记载。或许是那二十四幅画像上的人之一?”
勾唇一笑,谢景漫不经心道:“谁知道呢。”
不知道蔡教授现在研究到哪了,他该过去看看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想着,随手开始解睡衣扣子。
这动作成功打断了齐翰的思路。在站起身离开和若无其事坐在原地之间没有犹豫多久,齐翰假装自己是一个正直的直男,坦然欣赏起谢景的身材。视线顺着腹肌的线条滑落至半隐半露的人鱼线,过于刺激的景象让他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齐翰放松身子靠在椅背上,血管里流淌的液体缓慢而不可抑止的升温,让他的心脏有些微超负荷。
“你怎么了。”谢景穿上裤子,一抬头,见齐翰像匹窝在椅子上的狼,盯着他的目光有点儿渗人。
而且怎么有种他要突发高血压的样子。
走近摸了摸额头,没感觉到特别烫。
齐翰快疯了,谢景的上衣还随手搭在肩膀上。远观已经够刺激了,突然近在眼前体内升温的血液全部涌入了脑袋里。
蹭了蹭谢景的掌心,齐翰顺水推舟道:“可能昨天吹多了冷风,头有点晕。”色令智昏,诚不欺我。
脸是有点儿红,连耳尖儿都红了。谢景揉揉他的脑袋,道:“躺一会儿吧,我去给你找药。”
和考察组待了一个星期,谢景很快和蔡教授成为莫逆之交。临走时蔡教授把谢景拉进了他的晋史研究组,不需要他全天跟进研究,经常视频交流即可。齐翰的感冒一直时好时坏,谢景倒没想到他身子骨这么弱,多少有点愧疚让他吹了那么久冷风。
归途的飞机穿越层层云朵,来时的阴霾都散去了。谢景撑着下巴看飞云关渐渐变成一个小点儿,像历史中的尘埃,又像长在心口的一颗小痣。
肩膀上忽然一沉,齐翰不知何时睡着了,脑袋歪到了谢景的肩膀上,偏头时发丝还微微挠了挠他的脸颊。
这人本可以不管这件事情,却陪着他毫无怨言地东奔西跑了一个多星期。更何况齐翰还有偌大的企业需要管理,让他先回去他也不肯,不知道哪里挤出来那么多时间。
“怎么对我这么好?”谢景嘀咕道。
一只肩膀动不了,问空姐要来一条飞机毯,艰难地用一只手给对身旁之人盖上。
谢景觉得耽误齐翰一个星期太不好意思,齐翰还觉得一个星期太短了。
“你周末有时间吗?”
正考虑用什么借口能和谢景多待一会儿,冷不丁听到这句惊喜,齐翰一时没转过弯儿,愣愣地盯着谢景。
“突然约你好像太唐突了。”谢景抱歉地笑了笑,解释道:“但这次真的麻烦你了,不请你吃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