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又拱了拱手,这才拖着铁蛋骂骂咧咧走了。
常水满脸不解:“少爷,您怎么能听这小混混说的谣言呢?这……”
陆徵摇了摇头:“是不是谣言先不说,至少我们知道了,二堂哥和二堂嫂的关系并不如我们所见的那般好,三堂哥和四堂哥也并非对家业毫无野心,甚至是堂婶,她至少是娘家不得力的,这些都是线索。”
常水还有些迷惑,陆徵已经站起来:“走吧,先回去再说。”
陆徵正和常山常水朝内城走去,还未接近内城门,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
几人回头一看,却正好看见两名骑兵甩着马鞭在前头清道。
常山立刻把陆徵拉到一边:“少爷,咱们恐怕要等一会才能入城了。”
“为什么?”
“这甩鞭清道的排场,向来是只有亲王才有的待遇,如今接近年关,几位王爷早已进了京,只除了那一位……”
陆徵刚想问是哪一位,就听见旁边两个路人高声道。
“还有哪个!当然是楚王殿下啊!”
“你看那骑兵都满是煞气的样子,除了楚王殿下的兵,满朝还有哪位亲王有这等气势!”
“你小声些,被人听见就不好了。”
陆徵默默地转过了头,也满含期望地看着路那一头。楚王的事迹他曾经听大哥说过,对于这位军功卓著的王爷他一直都很好奇。
这一列队伍不仅有楚王的仪仗,后头还有好几辆囚车,因此楚王特地点了一队亲兵护送。楚王的亲兵都是在北疆被一场场战役磨练出来的,远不是京城这些没有见过血的兵士可比。
这一列军队军容整齐行动划一,又加上战场浴血的煞气,所到之处鸦雀无声,连负责开门的小兵都有些瑟瑟发抖。
由此可见楚王治军之能。
陆徵觉得自己越来越好奇了。
随着前列兵士进入内城,已经能够看见打着楚王旗帜的仪仗了,楚王坐在一匹通体乌黑的马上,他没有穿亲王服饰,仅仅只是着一身常服,左臂还被绷带吊在胸前,可当他目光所到,竟让人觉得腿脚发软,没有一人敢和他对视。
因此,站在人群中,仰着头满眼好奇看着他的陆徵顿时就很显眼了。
容禛百无聊赖地坐在马上,他本不喜欢如此招摇的方式,然则这是亲王进城的程序,他也只能无奈遵守。
宋之意骑着马跟在他身边,唠唠叨叨地跟他说自己最近又打听到什么消息,他嫌烦,直接让他闭了嘴。
容禛看似面无表情,实则已经神游太虚了。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一束目光停留在了自己身上,顿时就警醒过来,顺着那目光看过去,却正对上一双清澈的眼睛。
那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穿着一身做工精致的锦衣,五官清秀,甚至两腮还有着没有褪去的婴儿肥,他的眸子里没有敬仰和惧怕,只有纯然的好奇。
容禛回望过去,他也没有害怕,眼睛眨了眨,然后就好像失去了兴致一般,直接撇过了头。
容禛原本的百无聊赖顿时就去了大半,他直接把一旁的宋之意拽过来:“那是谁?”
“哎哎哎,你松手!”宋之意一边紧紧地抱住马脖子,一边还不忘职责,“哪个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