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湖是活水,与内城护城河相连,这是他们来之前就查清楚的,当时也做好了后路的打算,只是没想到竟然真的会用上。
两人湿漉漉地爬上了堤岸,春寒料峭,风一吹就觉得刺骨的寒冷,陆徵打着哆嗦问道:“你……怎么样?”
简余虽然脸色苍白,却比他要好很多,只是点点头。
“太……太冷……阿嚏!”陆徵揉了揉鼻子,“我们……先找个地方把衣服换了吧。”
这儿离英国公府不远,陆徵早早安排了人在角门,见简余同意,连忙拉着他起来,却见简余捂着腹部蹙了蹙眉头,他反应过来:“你是不是受伤了?”
“不碍事。”简余道,“走吧。”
陆徵有些担心地搀着他,两人就这么走到英国公府的角门,陆徵敲了敲,角门被打开一条缝隙,露出柳枝小半张脸:“少爷?”
“是我。”
柳枝便将角门打开,见到两人湿漉漉的,也没发出什么声音,见他们都进来了,又将角门锁上。柳枝提着灯笼在前头引路,这角门原就离竹覃居不远,不过很快就到了。
院子里静悄悄的,柳枝早就遣了丫头们去睡,连汲香都没有留下。但三人仍旧是轻手轻脚的,直到进了房门,陆徵才大大地喘了口气。
屋中烧着地龙,暖融融的,陆徵僵硬的手脚才算有了些知觉,他扶着简余坐下,又吩咐柳枝去拿伤药和衣服。
柳枝应了,又道:“您二位身上都湿了,不如奴婢去煮了姜汤,喝一碗也好去去寒气。”
“还是你想的周到。拿了就放到外间吧。”
柳枝离开后,陆徵连忙将身上的湿衣服脱了,看到简余还没动,不由得道:“你还愣着做什么,不难受啊?”
简余移开眼睛:“你转过去。”
陆徵看了看自己,有些好笑道:“都是男人,你害什么羞啊?”话是这么说,但人还是听话地转了过去。
听着后面窸窸窣窣的声音,陆徵忍不住道:“你受伤了吧?方不方便,要不要帮忙啊?”
那动静停了停,随即就是简余低低的声音:“不必。”
陆徵耸了耸肩,拿毛巾随便一擦,就把干净的衣服穿上,头发却是没有办法了,只能打散了披在肩上,做完这一切,陆徵才问:“好了没?”听见身后没动静,急忙回过头,发现简余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地靠在床柱上,腹部一个大口子正在汩汩流血。
陆徵顾不得别的,赶紧将伤药拿过来给他上药,大概是药物刺激的缘故,在上药的时候,简余又醒了过来,挣扎着:“我……自己来……”
“你少逞强了!”陆徵一巴掌拍开他的手,没好气道,“等你自己来,血都流光了。”
简余便不再说话,只是看着他细心地处理好伤口,待到所有的伤口都处理完毕,陆徵才出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数落道:“我怎么每次碰上你都是帮你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