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不敢,不敢。”典客连连请罪,他说那些话不过是想要提醒聂止疏,毕竟这些小国使臣都有权直面永宁帝,所说永宁帝不一定愿意见他们,但想必也不愿意楚王惹这样的麻烦,只不过这个好没有卖成,他自然不敢再多说话聂止疏一挥手,一列装备精良的护卫走了出来,他看向典客:“大人,烦请您带我们去羯人六皇子的院子。”
典客心头一惊,这几天黛儿公主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羯人的怨气正没地方发,现在楚王又不分青红皂白就派人围了他的院子,恐怕……
“大人可有什么顾虑?”
典客不敢隐瞒,聂止疏却道:“大人只管去便是,出了什么事在下自然担待。”
有了他这句话,典客心中才有了底,连忙带着那一队护卫朝羯人居住的院落而去。
羯人使臣名叫青台谷,他的家族在羯人一族算是很大的家族,羯人以血缘论贵贱,所以哪怕青台谷才干普通,他依然能够跻身于羯人的重要职位,这一次来使大夏,是他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大夏对于羯人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富裕丰饶之地,有着贫瘠的北疆想都想不到的美食和瓷器,有着令人目不暇接的美人和美景。
青台谷对于这样的日子流连不已,所以对于苏依云歌急匆匆赶回去的行为嗤之以鼻,然而等他刚刚吃完一顿丰盛的午餐,惬意地躺在卧榻上剔牙。忽然,一阵脚步声闯进了院落之中。
青台谷不悦地从卧榻上爬起来,圾拉着鞋子慢悠悠地打开院门:“吵什么呢!”
一个令青台谷毛骨悚然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青台大人,许久不见了。”
青台谷一个激灵:“聂……聂将军!”羯人有风俗,所有的贵族子弟在成年之时都要上战场,所以哪怕青台谷这么一个废物点心,也是上过战场的,只是身边有着层层保护罢了,可即便如此,他也依然被战场之上宛如杀神的聂止疏给吓得直接尿了裤子,这是青台谷最不愿意想起的回忆,没想到现在就噩梦再现了。
聂止疏目光扫过整个院子,又重新回到青台谷身上:“青台大人,怎么这院子中间只有您,六皇子殿下呢?”
青台谷尽量保持声调平稳:“殿下……鄙人也不知道,许是有事去了吧。”他虽然没什么头脑,可也大概猜到苏依云歌匆匆忙忙离开与这有关联,他身为羯人使臣,自然要以自己国家利益为先,哪怕不能做什么,至少也能拖一拖聂止疏的脚步。
谁知他这一行为却并没有达到效果,聂止疏竟然直接派人去搜了苏依云歌的房间,青台谷目瞪口呆,随即大喊道:“聂将军,你这样的行为太过分了!你居然让这些粗人随意搜皇子殿下的房间,鄙人要将你这样的行为报告给贵国皇帝陛下——啊!”
聂止疏居然直接就提起了他的衣领口,漫不经心道:“既然青台大人不想让在下随意翻动东西,那就将六皇子殿下的行踪告诉在下吧!”
青台谷眼珠子一转,大喊道:“皇子殿下近来常与京中贵族子弟出去游玩,或许与哪位公子一同去游玩了也未可知……”
他的话还没说完,去搜房间的护卫已经跑了过来:“禀将军,房中的衣物和行李基本都在,但一些金银细软和通关文牒却不见踪影!”
聂止疏眉头一皱,随手将青台谷扔在一边,沉声道:“离礼宾院最近的是南门,苏依云歌若是要逃,这条路是最近的。”他扬声道,“来人,去将此事禀告楚王殿下。”又紧了紧手中的刀,对身后的一群护卫道,“兄弟们,随我一同去将那没卵蛋的皇子给捉回来!”
护卫中发出哄笑声,然而在聂止疏挥手之后却气势突变,每一个护卫的眼中都透出勃勃战意,这是千锤百炼的精兵,这才是令整个北疆都闻风丧胆的北疆军。
苏依云歌骑在自己的爱驹上,这是一匹极其矫健的骏马,有着流畅分明的肌肉,滑顺油亮的鬃毛,以及奔跑时卓越的速度。
这是他在十八岁生辰之时,二哥苏依兀牙送他的礼物,而同时,苏依兀牙却送了妹妹苏依黛儿一条来自大夏的丝绸长裙。这样一匹良马的价值绝对要远胜一条长裙,就像对于兀牙来说,他的价值也要远远大于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