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大眼睛:“大盗!?”他吃惊地问道,“怎么官府不抓他吗?”
汉子嘿嘿一笑:“这官府哪里能抓到红衣盗啊?据说他神出鬼没,专管人间不平事。”
“听着倒像是个侠盗。”陆徵又问,“可你们为什么说起他来,倒像是害怕他似的。”
汉子面有难色:“红衣盗劫富济贫,是难得的侠义无双,可他的手段酷烈,人嘛,哪个能像是卢大善人一般行事,就怕哪一天自己落到红衣盗手中,可不是怕吗?”
他这话一说,旁边的人也忍不住了,凑过来道:“就说那柳家小子,因为不孝顺老母,红衣盗说他不配为顶天立地的男人,直接就把他给阉了。”
“还有,伍家那媳妇儿,背着夫君在外面勾三搭四,红衣盗直接就把她的脸给划烂了。啧啧,伍家小子年过三十才娶了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媳妇儿,心头还没热乎呢,结果直接就变成丑八怪了,伍家小子还不敢休妻,免得被红衣盗知道了教训他,可怜的啊。”
他话音刚落,一旁的老人却不同意了:“要我说,这都是他们自作自受,若是没有红衣盗,如今这青溪县会如此清平,即便称不上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可那些宵小哪个敢在青溪县放肆?”
汉子摊了摊手:“我觉得红衣盗虽然手段残忍些,但倒也没伤人性命,反倒让那些恶人心有顾忌,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是啊是啊!”
陆徵看得出,除了那位老人家,其他人说这样的话多少都有些言不由衷,不过他也理解,一个地方的道德水平如果是依靠惧怕来提高,也算是一种社会畸态,不可否认这位红衣盗的存在,让那些心有恶念的人不敢付诸行动,可长久下来,对于当地的社会形态也不会有好处。
陆徵本以为这地方治安好是因为马县令治理有方,如今看来,大部分倒是这位红衣盗的功劳。
他们说话这当口,一个穿着灰色衣服的男人走进酒楼,小二立刻迎了上去:“客官里面请。”
那男人咳嗽了一声:“我与卢二爷有约,请问他可来了?”
“卢二爷在包厢,您楼上请。”
陆徵看小二已经将打包的饭菜送来了,就拉了一把游小五,就这么一会功夫,他已经成功地打入了人民群众内部,跟一圈人称兄道弟了。
游小五还有些意犹未尽:“这青溪县着实有些意思。”
陆徵问:“你打听到什么了?”
游小五四周看了看,才道:“回去说。”
等两人回到县衙时,才发现这里已经大变样了,不过短短半天时间,房子里面被粉刷一新,包铮带着铁蛋和那叫元宝的小厮将院子里面打扫的干干净净,柳枝带着那姓庞的仆妇在贴窗纸。
陆徵来青溪县上任,按理说住宿和家具都要当地来解决,可是他到现在都没见到县令,这就只能暂时自己先垫着了,好在陆徵也不怎么挑剔,买了床和桌子,其他的柜子什么的再让木工慢慢打。
下午大家一起动手,好不容易将房子收拾出来,晚上就自己买了米和菜来做饭,庞嫂也拿出浑身解数,唯恐被主家不满意,没想到倒是很合众人口味,尤其是陆徵,经历了一中午辣椒的恐惧后,他看到清汤白肉感动得简直要流下泪来。
众人也不分主仆,热热闹闹地坐在一起吃饭。
陆徵先举杯:“大家对我的情谊我就不多说了,我先干为敬!”
包铮抢先叫了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