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之意知道消息比他晚一些,一回营地,就看到聂止疏闷闷不乐地蹲在一边扯草根,他连忙走过去:“发生什么事了?”
聂止疏也是纳闷:“不知道。”
宋之意道:“这眼看着羯人皇廷就近在眼前了,表哥这是在打什么主意?”
“你问我?”聂止疏把手中的草根扔了,烦躁地说道,“我看就是那位陆少爷的信惹出来的,主子就是看了那封信才下了这个命令。”
宋之意顿时就来了兴趣:“你说那封信里头写了什么?”
“不知道,没兴趣。”聂止疏懒得跟他八卦,站起来就训练北疆军去了。
宋之意在原地转了个圈,最后摩拳擦掌地朝容禛的帐篷跑去。
宋之意问帐篷门口守着的亲兵:“殿下呢?”
“殿下刚刚离开了。”
宋之意眼珠一转:“殿下说找我有事,我先去帐篷里等着吧。”
亲兵不疑有他,将帘子掀开,把他放了进去。
宋之意是夜枭统领,对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那真是驾轻就熟,立刻就跑到容禛的书桌前开始小心地翻起来,只是他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那封信,他皱眉想了想,又朝容禛的床铺走去。
谁知他刚刚掀开被子,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在找什么?”
宋之意吓得手一抖,转过头来,就看到容禛穿着甲胄,冷冷地看着他。
宋之意嘿嘿一笑:“没什么。”
容禛却没打算放过他:“窥伺主将,行间事,按军令当斩。你不知道吗?”
宋之意倒吸一口凉气:“不是吧,我就是想看看小松鼠给你写什么,不至于这么大罪吧!”
容禛眯了眯眼:“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待到得胜回朝,本王亲自看着你挨那三十军棍。”
连“本王”都冒出来了,可见是真生气了。宋之意唉声叹气的,怪自己嘴贱,他要说自己是在给他整理床铺,不就什么事都没了吗?
既然罚都罚了,宋之意也就死猪不怕开水烫,直接问道:“表哥,那小……咳咳,陆少爷究竟给你写了什么,你怎么突然就决定不往前了?”
容禛顿了顿,却没回答他这个问题,反而问道:“这一路行军,你不觉得太过顺利了吗?”
“顺利?还好吧。”宋之意挠了挠头,“苏依兀牙挑起这场战争,原本就是为了打击政敌,我们杀了几员羯人的大将,他们没了主心骨,自然溃逃,这没什么不对吧?”
“如果羯人真的这么容易解决,为何会成为我大夏朝这么多年都无法攻克的难关?”容禛摇摇头,“再说,苏依兀牙不是傻子,就算他借我们之手解决了政敌,可羯人惨败也是事实,他如此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莫非朝中就无人质疑?”
容禛这么一说,宋之意才反应过来,这的确非常值得怀疑,可是夜枭传来的消息却是皇廷之中一片正常。
“正是如此,才显得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