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徵只觉得脸火辣辣地疼,头发甚至都因为高温有了一些卷曲。
牛大被这烟熏得眯着眼睛,对陆徵道:“公子,这个时候只怕我们回去也晚了,咳咳……不如拼一把!”
这种情况之下陆徵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谁知两人刚走一步,就见那驿楼早已不堪重负,陆徵大叫一声“小心!”,两人赶紧往后退去,驿楼在火光之中轰然倒塌,完全将前路给堵死了。
两人却是重新又退回了居住的院子。此时陆徵居住的房间已经变成了火场,好在院子里铺了青石板,尚且还能落脚,可是火越来越大,已经把两间院子之间的木门给烧着了,他们根本无法从这个院子跑出去。
牛大一边喘息一边道:“走……走……回廊……”
两人又只能从院子外面的回廊绕过去,只是在火势之中,回廊里也是险象横生。好在他们有惊无险地到了隔壁的院子,这个院子是下等居,与相邻的院子之间是一间大的通铺房,好在相比院落的门,这个门明显要脆弱许多。
牛大一脚就踹开了通铺的门,里面顿时一阵浓烟袭来,牛大一个不妨,竟然直接被烟灰冲进了眼睛里。
牛大惨叫一声,眼泪顿时流了下来,这种情况根本就没办法看,他只能用手捂住。陆徵搀着他,如样仿造一脚踹开了另一扇门,只是冲了过去以后,他却不知道该如何走了,再加上浓烟之中根本无法辨明方向。
陆徵忍着疼,喘着气问牛大:“怎么走?!”
牛大咬牙回道:“朝……朝前面,有一棵槐树,旁边就是门……”
陆徵扶着他跌跌撞撞朝前走去,只是这到了此刻火势已经极大,再加上北疆天气干燥以及不知何时刮起的风,火仗风势,将夜空都映成了红色。
只是这间院落并未时时清扫,早已落了一地落叶,火光将景色都映成了扭曲的模样。
陆徵有些绝望地喘着气,入目所及全都是火,根本看不清出路在哪里,而在这灼热之中,他感觉到自己全身的水分在迅速地被蒸发掉,甚至能够闻到皮肉的焦香。
而就在此时,一个披着棉被的人影冲了进来,正是张林。张林就住在后院,所以起火的时候他是最先发现的,可他却没有自己逃命,而是用棉被浸湿披在自己身上又冲回了火场。
看到陆徵和牛大,张林连忙大喊:“快过来!”
陆徵就像是快渴死的旅人忽然看见了绿洲一般,顾不得疲累和痛苦,连拉带拖地将牛大往张林这边拽过去,张林见他们行动困难,赶紧过来帮忙,两人搀着牛大披着棉被朝着后院跑去。
有了张林的带路,又有着湿棉被阻挡火势,几人的速度加快了不少,穿过后院,前方就是张林早已打开的大门,生的希望就在前方,张林眼中冒光,忍不住加快了一点步伐。
陆徵因为张林突然的提速有些没反应过来,一时之间踉跄了一下,却正好摔在一块石板上,石板早就被高温烤的滚烫,陆徵的手上立刻起了几个泡。张林赶紧停下来,顾不得滑落的棉被,伸出一只手想要拉陆徵。
陆徵早已筋疲力竭,想要拉住张林的手,却突然瞳孔一缩,厉声道:“躲开!”
原来他们的旁边是马厩,马儿在挣脱缰绳的时候一把把原本就摇摇欲坠的马厩直接拉倒,燃烧着的马棚顶朝张林的脑后袭来。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