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他的力气也不是这个女孩可以挣脱的。
张春看到陆徵,眼睛里露出一点光芒,但很快他又垂下了眼睛,只透出泛红的耳朵。
陆徵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见一个村妇嫌恶地喊道:“林秋霜,你这婊子养的小贱人,这火是你指使田勿放的对不对!”
那不断挣扎的女孩猛地抬起头,一张如玫瑰般娇艳的脸庞露了出来,即便布衣素容也难掩她的美貌,她冲着那村妇啐了一口,猖狂地笑道:“我本来就是婊子养的,养我的钱,你男人也没少出吧!”
里正嘶哑着声音问她:“你为何要杀我的婉儿,她与你什么怨什么仇!”
林秋霜冷笑一声:“什么怨什么仇,你应该知道得很清楚才对啊!”
里正咬紧了牙关:“她不过是个不懂事的小姑娘,就算……就算……那也只是她无心之言,如何能让她赔上性命……”
林秋霜哈哈大笑:“可在我看来,她的罪过却是最大的,他们都该死,但张婉,是最该死的!”最后的几个字,她是从齿缝里逼出来的,可见对其的痛恨之深。
陆徵早就猜到事情一定有内情,看到林秋霜淬了毒的眼神一一扫过在场的人,可大部分人都只是躲躲闪闪,不肯与她对视。
陆徵将目光转向王大夫,发现他先是恍然,随后就深深地皱起眉头。陆徵开口道:“王大夫,这里头究竟有什么内情?”
王大夫叹了口气,看了一眼仍旧愤恨的林秋霜,又看了一眼在场的村民,却是摇了摇头,不肯说出真相。
林秋霜用了点力气,一把甩开了张春,才道:“王大夫,这事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他们做得出,您自然也可以说得出。”
王大夫张了张嘴,却还是闭上了。
林秋霜冷笑一声:“既然王大夫不说,那就我自己说吧。”
林秋霜的母亲林氏是个暗娼,她原本是县城里的青楼女子,本以为得遇良人,谁知对方不过是骗财骗色。林氏有了女儿,容颜又日渐衰老,加之身上没有财产,只能被青楼给赶了出来。
林氏无法生活,只能在村子里重操旧业,勉强支撑母女俩的生活。
林秋霜生来貌美,可于她的身份来说,美貌不过是将她向深渊推近了一步。林秋霜早慧,知道以自己的身份,恐怕是难嫁什么好人家,不是像母亲一样沦落青楼,就是与人做妾。
见到了母亲的凄惨,林秋霜当然不愿意过这样的生活。所以她想尽办法去磨了王寡妇的同意,想要学习王寡妇的绣技。
王寡妇起初是坚决不同意的,可耐不住林秋霜死缠烂打,王寡妇也怕于自家名声有碍,只得要求林秋霜在入夜之后来学习。
林秋霜欣喜若狂,她本以为自己这是交上了好运,却根本不知道这只是噩梦的开始。
一开始并没有人发现林秋霜偷偷跟王寡妇学习绣技,直到有一次林秋霜在树下绣花的时候被张婉看见了。
张婉自小就讨厌林秋霜,她有着那么不堪的身份,却并不像老鼠一般灰不溜秋地生活在黑暗里,如果有人骂她,她会泼辣地骂回去,可就是这样,那些与她们同龄的男孩还总是偷偷地看林秋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