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现哈哈一笑:“郗兄不必紧张,既然所为同主,日后就以兄弟相称便是。”
郗承沣这次的震惊之色却是掩都掩不住,惊疑不定地来回地看着罗现与赵瑾。
罗现的表情也变了,他狐疑地问:“莫非赵大人还未曾告诉过你?”
赵瑾自己寻了座坐下,执了一杯茶才道:“未曾。”
罗现表情顿时严肃起来:“赵大人,此事如何能够儿戏?”
赵瑾轻笑一声:“简侯爷如今还未明言,罗统领倒是将主子都认下了。”
罗现忍耐着怒气道:“侯爷只是心中还有心结未打开罢了,他本就是魏王嫡子,日后还恐怕是太子之尊,如此形势侯爷定然比你我要看得清楚,若非如此,他又怎么肯接受魏王饿好意?”
郗承沣已经被这个消息给震懵了。赵瑾却仍旧是一副慢条斯理的模样:“那可未必,罗统领,在下好心教你一教,为人臣子最忌讳的,就是揣测上意。”
这话宛如寒冬腊月里一盆冰水直接浇在了罗现的头顶上,让他一时之间背心都有些发冷,但他很快就回过神来,勉强笑道:“多谢赵大人指点。”
赵瑾勾了勾唇角:“不客气。不过今日我们可不是为了说这些的,有什么消息罗大人还是快些说吧。”
郗承沣也终于从懵逼中回过神,开始凝神细听罗现的话,这也是赵瑾今日带他过来最重要的原因。
罗现毕竟也是心有城府之人,即便先前有所失态但也立刻调整了过来,严肃道:“宫中传来消息,陛下的身体只怕就在这一两个月之间了。”
赵瑾和郗承沣都是一惊,虽然早就知道永宁帝身体变差了,但是他们怎么都想不到居然差到了这个地步。赵瑾想到最近看到永宁帝仍旧如往常一般掌控着朝政,一点都看不到油尽灯枯之相,心中的震惊更甚。
为了确保万全,赵瑾又追问了一遍:“消息可确实?”
罗现道:“消息是魏王那一边传来的,至于陛下至今仍看不出重病之相,魏王殿下说宫中有一种名叫‘蝎萝’的密药,可以使人忘却病痛精力充沛,但此药却是耗费生机之药,如今看似平静,可太医都被锁在勤政殿中,后宫嫔妃更是不许随意走动,如此外松内紧之相岂不是正验证了魏王殿下的说辞?”
赵瑾陷入了沉思,相比其他人的话,他却更愿意相信自己看到的,虽然近几日陛下仍旧与平常无异,但他还是发现了陛下手背上出现的斑点,以及冠冕之下的白发。陛下的年纪正值壮年,会这么快就出现老态,只怕正是因为那种耗费生机之药的缘故。
罗现又说道:“在下的意思是要将此事与侯爷说明,请他速回燕京为好。”
赵瑾却摇摇头:“如今北疆战事正是如火如荼之际,只怕侯爷是无法分身回来的。”
“当初侯爷之所以要去北疆,所为不过是夺取军功,以期后事,可现今情况有变,在下认为此一时彼一时也,为今之计还是先请侯爷回燕京为好。”
赵瑾没有说话,而是将目光投向郗承沣:“你的看法呢?”
郗承沣谨慎道:“在下倒是认为此事并不着急,毕竟北疆可不是只有侯爷,还有楚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