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如此。”容禛道,“我原本想迅速进京,如今倒觉得,还是要小心为上。”
宋之意在一旁道:“可夜枭传来的消息仍旧是正常的啊!是不是你们太多心了?”
他们昨日收到留守燕京的夜枭传来的消息,说是永宁帝暴毙,并未立下传位昭书,二皇子与四皇子争夺皇位,燕京大乱。
容禛却道:“正是如此,我才觉得奇怪。魏王这一段时间动作频频,到了如今这关键时候,怎么反倒没了动静?”
聂止疏这一次倒是跟宋之意站在同一立场:“或许那两位皇子的背后,就站着魏王呢?”
容禛摇摇头,他虽然不曾真正与魏王打过交道,但他却直觉认为以这人的骄傲,绝不会屈居于他那两位侄儿之下。正是因为这样想,所以他反而放慢了速度,并不像先前那般急速赶路。他们身边的护卫并不算多,另有大军由苏岱领着分为小股不动声色地接近燕京,就等着他的命令。
聂止疏道:“主人究竟在担忧什么?”
“只怕这燕京并非我们所想的这般模样。”容禛顿了顿,才道,“我们兵分两路,我与止疏一道在明,你们二人带着几名护卫在暗,若是出了什么事,不要冲动,去找苏岱。”
他这么一说,原本毫不在意的宋之意和聂止疏也是神色一肃,宋之意连忙道:“既然危险,不如我和大个子在明,表哥和陆少爷在暗吧!”
“若真有什么事,那也是冲着我来的,你们在明有什么用?”见宋之意还想争执,容禛制止了他,“这种事没什么好争的,再说这也只是我未雨绸缪,毕竟如今燕京并未传来什么不好的消息,或许是杞人忧天也不一定。”
陆徵只觉得心里沉甸甸的,他没有像宋之意一样去争,他极为冷静,知道自己功夫弱,万一出了什么事也只是拖累罢了,还不若在暗处,没事便罢了,就是有事,也比在明面上拖累容禛要强。
容禛看了他一眼,顿时就明白了他心里所想,这让他有些欣喜又有些心酸,他知道陆徵并不是不愿意和他同生共死,只是他更明白自己的优势在哪里,若是换个人或许还会对他心有芥蒂,可自己,却只觉得越发地心疼又越发的喜爱了。
陆徵拉过宋之意:“我知道了,我们会注意的。”
宋之意还有些不忿,却也知道容禛这么安排的用意所在,只得道:“既然这样,我们就约在燕京城外的十里坡见。”
容禛点点头:“事不宜迟,我们就先走了。”
“你们……一路顺风。”陆徵心里有些五味杂陈,那种不详的预感也越发地重了。
容禛却忽然伸出手,将他紧紧地搂在怀里,力道之大仿佛要将陆徵揉进自己怀中一般,他的唇轻轻地擦过陆徵的鬓角,压低了声音道:“待回了燕京,我们就成亲吧!”
陆徵在他怀中瞠大了眼睛,仿佛没有听明白他在说什么一般。
容禛轻声一笑,在他还未反应过来之前,于他的额上烙下一吻,紧接着翻身上马,扬鞭道:“出发!”
待到容禛他们离去的烟尘散尽,宋之意才不怀好意地看着脸颊通红的陆徵:“陆少爷,刚刚表哥和你说的什么啊?你的脸怎么红了?”
陆徵用力地捂住自己的脸,避而不答:“我们也早些出发吧……总不能让他们等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