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报官去了,你安下心,别想方才那情景。”他安慰着汤妧,自己的手却背在身后紧握成拳,若说怕,他也是怕的,只是妧妧在,他不能怕。
约摸小半个时辰后,前去报官的家仆终于出现,他带着县官与一众衙役匆匆赶来。
段枫上前去见礼,被县官止住,“那尸体在哪?”
段枫连忙带着一众人往河边走去。
便是见惯了尸体的县官与衙役见到此情景也是面色一变,许是因为尸体从水里冲到了岸边,腐烂的臭味越来越大,县官伸手用袖捂住鼻,指挥着衙役去将尸体捞上岸来。
一旁的仵作连忙上前,他观察着尸体的腐烂情况以及蛆虫的生长情况,下了结论。
“死者已经死亡有七八日之久。”
仵作还在那探查,县官已经转向段枫询问,“谁最先发现的尸体?”
这时汤妧捂着鼻从牛车旁走来,她不敢看那尸体,段锦也细心的站在旁边为她挡住视线,“是小女。”
“小女因为天气炎热,便来河边洗手,到时便隐隐闻道了一股腥臭味,只是小女不曾在意,没想到待我洗手时突然从那石头后面冲来一股流水……”汤妧想起又是脸色发白,她抓着段锦的胳膊稳了稳心绪,又接着道:“这尸体便是从那石头后面冲出来的。”
县官闻言又挥手让人去那石头后面寻找是否有遗漏的物拾。
这时一个较为年老的衙役突然凑近县官耳边道:“大人,我觉得这尸体的装扮有些熟悉。”
他皱着眉道:“似乎八日前,那张家来报案,说他家夫人失踪,描述那夫人失踪时的衣着与这尸体的衣着并无二至。”
“你确定?”
“确定。”
县官闻言忙唤了个年轻的衙役,“你快去张家寻人来,叫他们来认认,这是不是他们家的夫人。”
年轻的衙役快步走了,汤妧听到县官的吩咐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记忆,只是稍纵即逝叫她抓不住,“张家?”
“回大人,我们只从石头后面捞上来一只发簪,应该是从那尸体头上掉下来的。”从河里上来的衙役回话。
“大人,老夫已做了初步探查,这死者应该是死于溺水,具体原因我还需剖尸检查。”仵作也停下手中的工作回话。
剖尸……
汤妧闻言浑身一抖,段枫也不耐得再待在这里,忙向县官询问可否离开,却被县官拒绝。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衙役带着一个年轻却神情十分憔悴的男子还有几个家仆与一个老嬷嬷赶来。汤妧看着那男子,只觉得眼熟。
“你看看,这簪子你可认识?”县官将簪子递给男子。
男子伸手接过,瞬时脸色大变,他颤着声音道:“这,这是我送宛娘的簪子。”
县官叹了一声,“你去看看,那是不是你夫人。”
男人循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那边用白布盖着一具尸体。
他脚步颤抖,缓缓的蹲下,颤动着手慢慢揭开了白布,入眼的是一片狰狞恐怖,他脸色一白,强定下心神朝尸体的颈边看去,虽然已经长满了尸斑,但他仍看见了那里的一颗红痣。他顿时跌倒在地。
此时跟来的嬷嬷也开始嚎啕大哭,“是我家小姐,那手上还带着她祖母留给她的镯子啊!”
这时汤妧终于想起来了,原来他们是两年前段林成亲的第二日,他们回去时在路上碰到的争吵的那家人。那个另嫁他人的未婚妻,和她相公。
“你个挨千刀的啊!你那日为何要说那样的话,伤了我家小姐的心,你是她夫君啊你为何要说那样的话!”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