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搬进去之前怕得很,让人把屋子搬空后请了道人做法才敢住进来,屋里什么都没有。别说狐仙像,一根头发都没留下的。”
但沈君尧清楚记得,府衙移交的卷宗和证物里并没有狐仙像。
桃夭的狐仙像失踪了。
从鸨母口中问出杀害桃夭的客人姓甚名谁后沈君尧两人就撤了,马不停蹄赶往映月馆。
这回出来招呼的人依然是曹妈妈,看见沈君尧进门就立刻喊人去找琼枝,但沈君尧长臂一抬就把人拦了下来,“今日问的不是淑娘的事情,找人详细说说另一个请了狐仙出事的姑娘。”
曹妈妈闻言皱了皱眉,没想到还扯上了早已结案的另一件事,她还赶着去游说映月馆的那位祖宗,眼下怕是去不成了。
“哎,都是不让人省心的玩意儿。”,曹妈妈叹了口气抚了抚鬓上的金钗,换了张客气的嘴脸把沈君尧迎进自己屋中坐下。
熏香小炉,翠绿窑杯,茶香随着女人手上冲泡的动作四下溢散开来。
曹妈妈沏好茶,将两杯莹润的茶汤推到沈君尧和时均面前,手里捏着火箸随意拨弄着碳火。
“荔香是二十多日前出的事了,当时闹得也有些轰动,但凶手当日就抓获了,是她的丫鬟冬儿,但那案子不是结了吗?”
沈君尧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味醇香浓郁,回甘绵长,是好茶。
“那丫鬟极有可能是个替罪羊,杀害荔香的凶手恐怕另有其人。”
曹妈妈露出了疑惑的神情,“荔香跟淑娘不一样,她从前也是红过一段时间的有自己的小丫鬟,但她年纪大了之后客人少了,脾气也越来越大,冬儿对她积怨颇多,那天夜里趁她喝多了在池子边走着就推了她一把,没想到就把人淹死了。”
“现场可有人看见?那丫鬟可有喊人来救?被抓后可有喊冤?”
沈君尧一连串的问题抛出来,曹妈妈忍不住揉了揉额角,又往炉子上架上新水烧茶。
“三四个姑娘都看见冬儿把人推下去了,没有呼救。事后府衙来抓人,冬儿还是乖乖跟着走的,丝毫没有反抗。据说后来上了刑场也不见哭喊,呆愣愣跪在那儿,咔嚓一刀就人头落地了……”
曹妈妈说着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些惋惜和怜悯来。
有人证,凶手也不喊冤,难不成这一起还真就是意外的人为?
沈君尧盯着莹润的茶汤静静思索了一会儿,突然抬眸问曹妈妈荔香的狐仙像放在了何处。
“被冬儿毁了。她那天夜里把荔香推下去之后看着人没动静了就往屋里跑,后面捕快来抓人的时候那狐仙像已经被砸了个稀巴烂,冬儿还将灯油倒在了上头,险些把地板都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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