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恒哥!”
“都是兄弟,谢啥!赶紧裹好带回房去!”然后陆有恒正正嗓子,提高嗓门道:“阿云啊,我娘呢!”
“二姑在屋里头。”李云熟悉地配合。
陆有恒装模作样地点点头,大摇大摆地边走边喊:“娘!我回来了!”
李芳站在门前嗔骂:“回来便回来!净会嚷嚷!”边说边拉过陆有恒问:“你刚刚与李云说啥呢!”
陆有恒说:“没说啥呀!娘、亲娘哟!我刚从米铺干活回来,饿得慌呢!屋里有吃的不!”
“没个正经!”李芳轻斥:“都快成亲的人了,还没个正行!”
李芳这话戳到陆有恒的软肋,苦得他有口难说。凑不齐那二十两彩礼,这亲事还没个定数!他挠挠头,也不愿多说了。
外头李云只听了个大概便匆匆跑回小房间。
今日午后便一直跟着蕙萍在折腾,连餔食都没来得及吃。之前提心吊胆的没觉得饿,现下让一个大饼勾得饥肠辘辘。李云张嘴就啃,嚼两下就拼命咽下去,一个大饼下肚竟连水也不用喝一口。回味般砸吧砸吧嘴,李云翻身滚在床上,瞧着屋梁发一会儿呆;霍地他爬起身,自枕头下掏出一个玉镯子。
几个时辰前还烫手的镯子,如今透着一丝凉意。
蕙萍没跟他要回镯子,他本也带着私心,就没开口说还。心里打的主意是,他先存着一段时间,如若白夫人没讨回去的意思,他也就不必还了。
李云仔细摸着玉镯子,心想这虽是个宝贝,但白夫人手头上宝贝多着呢,也未必会记起这么玩意来。
玉镯子瞧起来那么精贵,定能当不少银子。届时他有了治病的钱,可能还能帮衬一下恒哥娶亲呢!
如此一想,今日未必就是坏事。
李云把镯子往衣裳上蹭蹭再举高瞧瞧,真是越看越顺眼,他才笑了。
渐渐地太阳西斜,漫天的霞光都收了,白府也点上灯。
蕙萍带着人都走了,辰院里的下人都开始打自己小算盘。
白家财大气粗,这新房可是用银子堆起来的,连一个小小的烛台都镀了金子。白公子闹腾了这么久,里头破破烂烂的肯定是要找人过来收拾。反正白家也不在乎那些破烂,还不如便宜一番这帮下人。
这些人小算盘打得啪啪作响,规规矩矩的就等着蕙萍吩咐,便是有其他小心思的也不敢胡来,打静观其变的主意。可是其中有个滑头忒爱赌钱,最近手气不好输得太狠,就想着捷足先登先偷偷捞一把,竟趁着夜色摸进去那破败的新房里头翻翻捡捡。
那滑头不敢点灯,只能在地上摸来摸去翻来翻去,还真让他摸出不少宝贝。
忽而他摸到一块滑滑的丝绸布料,弄出来靠近一瞧,竟然是新娘子的红头盖。这块红头盖虽小,但是布料上等,面上还用金丝刺绣着小巧玲珑的鸳鸯戏水。他暗暗偷笑:白家大少爷怕是用不着这东西咯!边想边要把红头盖塞进怀里,此时他只觉得夜色暗下来,眼前一片漆黑。他狐疑地抬头,发现有什么挡在自己的身后,把月光都遮挡住,黑影拉得长长的,在一堆废墟的房内扯出狰狞的人影。
此时,那头本以为事情就这么完了的人,被一道尖叫声打破了寂静。
白夫人摔了手上滋补的茶盏,铁青着脸大叫:“蕙萍!让蕙萍过来!”
蕙萍本就在院子外,匆匆忙忙赶进来就被白夫人攥紧手腕责问:“我儿怎么了!”事发突然,蕙萍自个都尚未弄清楚,只能含糊地哄劝白夫人。
白夫人冷笑:“你倒以为我是三岁孩童,可以随便糊弄么!”蕙萍连说不敢。
“去、你去找那个像罗笙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