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安静了几秒钟后，只轻声道：“……抱歉。”

停顿了一下，她又尝试着解释道：“我并不是有意隐瞒你的，我，有些事情，让普通人知道并没有好处……”

“我知道，”艾芙琳却轻笑了一声道，“我知道的……知道太多，并不是一件好事。”

爱丽丝张口还想说点什么，艾芙琳却忽然问道：“我能知道您真正的名字吗？”

“……您？”爱丽丝重复着这个称呼，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你叫我‘您’？”

她死死地盯着艾芙琳，几秒钟后，她听见艾芙琳问道：“难道我不该这么称呼您吗？”

“我以为……”爱丽丝盯着艾芙琳说道，“我们是朋友。”

艾芙琳看了爱丽丝一会儿，忽然疲惫地扶住额头，叹了口气道：“你真的有把我当成过朋友吗？”

爱丽丝怔愣了一下，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突然意识到，她其实没办法给一段关系下定义，她只知道有一部分人要比其他人更重要，仅此而已。

这样的沉默被艾芙琳视为了默认，她低垂着眼眸问道：

“当时……从那个怪物手下救了我的人……是你吧？”

爱丽丝没有说话，艾芙琳也没有等待她的回答，接着道：

“认识我，是非凡者，而且应该才认识不久……

“其实我最开始听到这些条件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

“多巧合啊，你刚好出现，刚好藏着一身的秘密，而且你有时候说话……怎么说呢？就是有一种一听就会明白，你绝对不属于这里的感觉。

“你说我们是朋友，可我不知道你的来历，不知道你的过去，我甚至连你真正的样子都是今天才见到，而直到现在，我连你真正的名字都不知道。

“我们是朋友？”

爱丽丝无法反驳这件事，她不得不出声解释道：

“艾芙琳，我不是有意隐瞒你的，很多事情，那个时候我自己也不知道……

“你可以叫我爱丽丝，不告诉你我的过去，一方面是那些秘密并不适合作为普通人的你知道，另一方面是，我当时的身份……有点问题。

“何况，过去的经历告诉我，和我牵扯太深，绝不是一件好事……”

爱丽丝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她想起记忆中最后宋姝惊恐的眼神，突然有些想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然而这已经无法探究了，爱丽丝轻轻叹息一声，回想起那已经褪去模糊变得清晰的画面。

叽叽喳喳拉着她说出那句“天生的怪物”的宋姝，在某一瞬间突然变得惊恐，接着是剧烈的疼痛，视野开始变得模糊，爱丽丝记忆的最后，是宋姝的笑脸。

……笑脸？

爱丽丝的脸色突然惨白起来，她意识到最后那模糊的视线当中，她其实看见过宋姝嘴角扬起的弧度，只是那太不切实际，也太不可思议，她一直下意识忽略了这件事。

也许只是她看错了呢？怎么可能会有人因为好朋友的死而露出笑容呢？绝对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的，对……吧？

而没等她多想，艾芙琳已经叹息着开口了：

“我知道……我并不是在生气，我只是明白了一些之前不明白的事情。

“能一个照面吓走一个仪式中的‘恶魔’，那绝不是普通的非凡者能做到的事情，你一定非常强大，或者身上藏着什么大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