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则全心投入了对自己腹中胎儿的关爱中,她每日坚持听教坊来人的曲乐,命人给自己读诗歌,专门设了一间殿堂,里头挂满了各色书画,每天都要去一遍一遍的看,然后每天清晨坚持散步,抚摸着肚子柔和地和孩子说话。
刘寻渐渐感觉到了不满,皇后的全力以赴地对自己孩子的珍视让他完全受到了冷落,加上自从她知道怀孕后,连刘寻亲亲摸摸的福利都少了,因为她怕撩起他的火来不好收拾,更怕一不小心对孩子不好,这还罢了!她让自己游泳给他看,射箭给她看,又让宫廷画师来给皇上绘制小相,把他射箭骑马的小相挂在寝殿里。开始他还暗自高兴,没想到某天她吐露心声,原来她觉得怀孕的时候看过好看的人,心里想的是什么相貌,孩子就会是什么相貌,所以她要多看看他!
虽然她对他的相貌给予了充分的高度的肯定,但是,这怎么这么叫他不舒服呢!这简直是……欲求不满和自己亲生孩子吃醋的皇帝一个人在御书房里生闷气,高永福在一旁覷着帝王的面色,尝试着建议:“其实皇后娘娘也是第一次,没有经验,难免有些紧张小心过头了,不若让生过孩子的命妇们来和皇后娘娘聊聊天,解解闷。”
刘寻皱了皱眉道:“皇后娘娘这胎着紧,外头一点风声都没有露的。”
高永福笑道:“娘娘如今身形未十分明显,只说是问问些孕育孩儿的经验,命妇们未必就敢乱说乱猜的,再说了奴才听说孕妇心情容易抑郁,娘娘又是个好动的,若是总这么在宫里圈着,只怕对孩子不好。”
刘寻锁眉沉思,过了一会儿霸道道:“不成,此事不许再提!”
高永福笑道:“如今眼看着就要中秋了,之后是万寿节,陛下您的生日要到了,再下去便是冬至、过年,这宫里的大宴祭祀,从前陛下没封后,都是礼部商量着内廷六局、内务司办着的,如今不同以往,娘娘若是不参加,这外头难免会有猜疑。”
刘寻有些不快道:“细务一律不许扰了皇后,仍是按从前的办着,只是名义上需得说是皇后操持的。”
高永福躬身道:“奴才遵旨。”
苏瑾那边也正听到人来禀报:“袁尚宫带着尚仪局的几位尚侍求见娘娘,说是要商讨中秋赐宴及万寿节的事。”
苏瑾一愣:“万寿节?陛下的生日要到了?”
宫女躬身道:“是,陛下万寿节是八月十八,紧跟着中秋,往年都是一块儿庆贺的,只去年正遇上西疆不安宁,所以陛下没让办。”
苏瑾抿嘴一笑:“好吧,让她们进来吧。”
这袁尚宫她也知道,年约三十,性子极为严谨,前些天封后大典,她带着六局的女官,和外头的礼部筹办的,因为刘寻有命,所以女官们全程指点陪同,她只需要知道怎么做就行,顺利度过了封后大典,她对袁尚宫还是颇有好感的。
袁尚宫已穿着女官服带着几位尚侍快步走了进来,她是三品尚宫,一直是后宫六局的最高女官,打理着内廷女官诸事,然而陛下跟前历来不用女官,后宫又连个有品级的后妃都没有,竟是让内监那边的十二监牢牢地在内廷占了上风,女官这边的六局减到极简。自苏瑾来后,这个御前三品侍诏却一直深居在紫宸殿内,仅在御前听用,不受六局指派传唤,她连人都没有见过,到后来直接便从侍诏之职一飞冲天直接封后,她这六局尚宫第一次受重用,就是这封后大典了,按例六局六尚二十二司,在立后后,全都由皇后总管,皇后封后按理应当到坤和宫居住,六局女官尚侍应当每日到坤和宫请安回事。没想到陛下却直接让皇后在紫宸殿与皇帝一同居处,帝后寝食居处合一,这可是楚朝历代先祖没有过的荣宠,想必也是因为后宫无别的后妃的缘故,只是很快刘寻又带着苏瑾出了宫,去澜清行宫一住就是两个月,后宫诸事依然无人主持,虽然往年都是她们与外头礼部、光禄寺那边商量着办了,今年可不一样,她不敢再越了皇后行事,因此皇后才回宫,她这就赶着来求见皇后了。
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