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都有什么,有比这还大的船?”襄铃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手指在垂在肩头的辫子上一绕一绕,“襄铃没有去过。”
“去了自然就看到了。”少恭笑着说。
风晴雪背着手,说苏苏的衣角破了,是不是该缝补一下。
百里屠苏看着江水,冷着脸摇头:“不必。”
“可惜我不会缝补,红玉姐可懂一些?”
红玉笑着摇头,还未说话,一旁襄铃连忙站出来,“襄铃……襄铃会!”
“哦?”红玉笑道。
一行人在外面叽叽喳喳,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更显得方兰生一个孤家寡人,在船舱中惨淡无比。
他无力地把头埋在桌子上,脑子里空空白白,耳边是外面滔滔江水声,不知何时才能到江都呢。
风晴雪和红玉几人兴奋地聊起了缝补之术,少恭则到船尾和船夫轻声说着什么,百里屠苏吹够了风,转身走进了船舱。
一进门,就看见那个蓝色的小身影,烂泥一样死气沉沉地趴在桌子上。
阿翔站在百里屠苏的肩头,它虽壮硕,却身手矫健,目光犀利,拍拍翅膀,它蓦地飞到方兰生趴着的桌子上,冲那埋在桌子上无动于衷的头猛地叨上去——
“啊啊——”方兰生惨叫一声,他猛地双手捂住头顶,惊骇地从椅子上一蹦起来。
一看就很疼,方兰生嘴角都撇下来了。
“你……你这肥鸡!怎胡乱伤人!”
百里屠苏一皱眉,他从小把阿翔养大,自然知道这家伙下嘴很重。
难道是又饿了?
不能吧……
百里屠苏摇摇头,他站在船舱门边,一伸手,“阿翔,过来!”
阿翔用爪子挠挠桌子,骄傲地一摆头,回头瞪了方兰生一眼,作势又要叨上去。
在阿翔的认知里。
屠苏杀的猪——它的食物。
屠苏打的人——它的敌人。
而面前这个矮矮小小的家伙——
阿翔还记得前日夜里在客栈后面,它站在树上,看到屠苏像杀猪一样一脚把这个人踩在地上。
“真是不给人留活路啊……木头脸和肥鸡……这其实是佛祖给我的历练吧……什么命啊……”方兰生双手捂着脑袋,蹲在角落里可怜兮兮地喃喃自语,百里屠苏在身后沉默地看着他的背影,阿翔则一会儿看看屠苏,一会儿看看食物。
他焦急地用爪子挠着桌面,白色的羽毛根根竖起,像在不住地催促:百里屠苏你怎么还不动手!
江都。
红玉一脚下了船,回头对欧阳少恭说:“……想不到一个玉横牵连出如此多的事端。”
欧阳少恭颔首:“正是。”
百里屠苏和风晴雪等人跟在他们后面,正听着,方兰生忽然捂着脑袋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