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重。被绑在十字木架上的男人是个硬骨头,他的脸很干净身上的衣物都已经破碎成布条,青肿着眼睛看向来人,冷笑道“原来是朗台郎大人。”
朗台迈过刑房的木门坎走进来,女吏连忙用袖子将椅子擦拭一番才道“大人请坐。”
“还不肯画供?”朗台没有坐,而是走到一溜的刑具面前停下,兴致盎然的看着说道。
“还没有。”女吏小心翼翼的回答“大人,这位毕竟是田尚书的长子。”
锦衣卫的手段多了去了,但是不敢在这位身上比划。朗台懒懒的看了一眼“既然知道这位是田大人的爱子,你们竟然让公子这般狼狈?瞧这身上脏的。”
“呵~朗台,不用你假好心。怎么?抓不到把柄吧?你父亲若不是因为我们田家不过是个玩物,若不是我们田家你还在清河县半死不活的躺着呢,哪里有机会在爷面前狐假虎威,呸!贱人!”
“不错,至今为止我的确没有能让田家抄满门的把柄,不过很快就有了。卸了他的下巴,本大人今日亲自伺候田大公子刷洗。”
“贱人,你这狗娘养的dang妇,你不得好死等爷出去了要……啊~!啊……”朗台看着他痛苦的表情很是愉悦的笑了一声“出去?好呀,本官等着。”
铁床上的血迹已经是暗红色,显然很久没有用过,即便如今是女尊时期,女人的心终究还是不如男人的狠,莫说让她们行刑便是看着都无法接受那惨不忍睹的惨状。
“废物。”朗台一把推开架住田大公子的俩个女吏,单手就将人拎着也不褪了他的衣物,直接扔在铁床上“开水!”朗台唤道。几个年纪在三十左右的女吏领着木桶过来,她们都是生育过的妇人,力气是有的可是终究是女人,有些搬不动。
“去请李少卿。”
李少卿是朗台的表姐,同田大公子一样收押在锦衣卫北镇抚司。
原先的计划是找证据寻田党李党的晦气,如今时间上来不及,只能酷刑逼供。安静得了消息前来,她眼神示意手下的人,身后几个男人上前,二话不说将田大公子的衣物扒了个干净。烧好的滚烫的开水,女吏费劲巴拉拎来的,男人一手拿着拎手一手托着底,哗啦啦的浇在田大公子的身上。凄惨的嚎叫响彻这个刑房。
许颜受人之托来北镇抚司查看因董进士一案受了连累的生员,不想那带头走路的女吏实在太快,她一个疏忽就跟丢了人,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来到刑房。朗台自然是知道她来的,这戏码就是她安排的,睡了她的男人还敢阴她,明着动不了她,私下吓唬吓唬缓解心中的恶气。
李少卿颤抖的无法走路,只被男人架着走进来,朗台听见李少卿的动静回头看了一眼,正好与许颜的目光交错在一起。朗台目光空洞里面没有人类应该有的人气,她滑坐在地上,整个人好像被水泥糊住了般定定的看着。
朗台挑的是最大号的铁刷子,趁着开水浇过肉香四溢之时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的用力一刷,本来已经被烫晕的田大公子惨叫一声,人不受控制的呈现c字型,他此时是趴着的,疼的如此大弧度弯曲让李少卿哇的哭出声音来。朗台眉眼锋利的向她的方向一扫,其中一个留着胡子的男人将李少卿的下巴也直接卸掉。
李少卿身娇肉贵,自小娇养长大,朗台新来北平的时候俩个人还在一起吃过饭,当时她自认为对君太后与朗台有恩,说话有点不太好听。如今本事恃才傲物的的人哭的像是地狱里的冤鬼。
“记得李大人曾经也说过和田大公子样的话。”朗台一脚高抬踩在田大公子的头上“没有你们田李二家,我不过一介低贱的商户。”
李少卿如今满脑子都是刚才田大公子的惨状,压根没有听见朗台说的什么。当男吏将她的下巴接好才惨叫着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