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安看了眼东边的匣子,郎台走过去找出伤药,这药……看痕迹没有用过俩次。郎台的手紧了紧,有些愤怒。
“去床上。”她语气冷漠,却让上官安想要落泪。他死死握紧拳头不让泪落下,解开衣衫跪在床上。看着他衣衫尽落,原本半分的怜惜如今有了一分。只不过,这一分不属于她的感情实在太少太渺小,郎台本人都没有意识到。
她动作轻柔的帮他上药“裤子也褪了。”
上官安猛地摇头。
“听话。”郎台声线温柔却不容置疑。上官安忍着羞耻褪去裤子。
“趴着。”郎台语气依然冷漠。
上官安趴好,脸埋进被子里,泪终究还是落了下来。
他知道,郎台去了南京办差,刚回来三天。他深陷地狱,唯一能让他好受的就是幻想她。他期待过,恨过最后在现实里归为认命。一直都是他单相思,如今已经这个模样,还有什么好幻想的。
可是她来了。
郎台没有再说话,只手在轻轻动作,她知道,他需要的是沉默。
上官安想,她为什么不问问呢?为什么他有伤却不上药?
郎台目光冷冽,她见过的伤太多了,上官安身上的伤层层叠叠旧伤上面叠加新伤,看的出来,下手的人喜欢将刚愈合的旧伤上面累加新伤。只凭借他的伤痕,她就已经知道对方是个什么东西。
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无论什么地方。
上官安的司教坊跑出去一个身影,随之而来的是赵都督的儿子。青年咬牙切齿,该死的馆主敢落他的面子,带着人气势汹汹的。看门的男厮赶紧跑去通知馆主,馆主心里也有些紧,面上却不显,他原本属南边的,是恩客将他调来做馆主,即便他年纪不大长的好,这些男人也不敢对他如何,他的背后够硬。可是再硬,他也只是个妓。
荀浪走出去,带着人拦截赵郎君。上官安的男厮发现不对一溜烟的去报信给主子。早就有人来看热闹。
门被急促的敲击,上官安强忍了情绪,脾气不太好的大声骂道“哪个小兔崽子砸门!”
“公子!不好了,赵郎君带着好些人。”
上官安非常愤怒有些怕,他下意识的看了眼郎台,他的目光太复杂,即便他本人都不知道他自己想要什么,心里是什么滋味。
郎台不紧不慢的将药合上。她那副欠揍的模样让上官安定了心神。扭头对男厮吩咐“就说我这里有贵客在,不能伺候。”大腿留在身边,不抱的那是傻子,在这个世界,骨气可不能让他日子好过。
男厮犯难,抓耳挠腮。下面吵吵嚷嚷的声音逐渐逼近,男厮急得想哭,上官安旁边的屋子门被里面打开,走出来俩个男人,他们身穿常服却配着刀。那把刀他认识,京城没有人不认识,它叫做,绣春刀。
俩个男人拦在过道上,下面闹哄哄的人已经上来,乱七八糟的步子在二人身前顿住,赵郎君眉眼清秀,是个小美男,不过显然白瞎了他的样貌。
“什么东西也敢拦你爷爷?”说着就要招呼人,他身后的打手拉拉他的衣服,赵郎君喝骂“拉什么拉,还不给我打!”
拉他的人小声道“郎君,刀~”
“刀?什么刀?”他不明所以的看向对面俩个男人。哎呀一声往后退了一步,手抬起颤抖着指着俩个人“锦……锦,锦,锦……”双眼一番,晕厥过去,被家丁吵吵嚷嚷的抬出去,等拐出司教坊胡同,赵郎君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