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德,还请万分小心,若事有不吉,便先退回内城。常四郎与我有旧,加之破凉也对他有利,当不会为难于你。”
幼德,即是柴宗的表字。
不同于其他的草莽将军,柴宗在蜀州一干大将之中,颇有几分儒将的意味。祖上也曾是将门,家族遭祸之后,被李如成收留,据说也曾考过大试,是个乙榜。
在蜀州,柴宗乍看有些不显眼。但实际上,他什么都会,让他带骑兵,一样能操练杀敌,让他去镇守南林,一样能有条不絮。峪关外的蜀道,柴宗修建的几座犄角营寨,选址完美。哪怕前些时候,放在了蜀西,于政事方面,居然做的比于文还要好得多。
不是那种顶尖的全才,但至少,是个能独当一面的新秀大将。简而言之,自家岳祖留给他的,肯定是不错的。
“幼德,我一直相信,有朝一日,你柴幼德的名头,要响彻天下。”
柴宗年轻的脸庞上,露出惊喜的神色,冲着徐牧郑重长揖。
“请主公放心,吾柴宗,要拿下破凉第一功!”
“好!”
“拜别主公。”
“我等拜别主公!”一万士卒之中,数不清的将士,都冲着徐牧起手而拜。
这一次,柴宗是长途赶路,并没有带任何的辎重,只随身带了七八日的干粮,等入了内城,再补给一番。
他不得不小心,司马修是只狐狸,若是发现什么不对,必然会警觉。如此一来,贾周的计划,便算整个作废。
“行军!”
一万人的大军,骑着马奔赴峪关的方向。当然,等到了峪关外的城寨,便不能骑马了,要扮成流民的模样。等柴宗渡江之后,袍甲和战马,徐牧会分批送去,送到约定的地方。
“柴幼德,扬名天下!”不舍的愁绪,弥漫在徐牧胸膛。压制不住,他仰着头,梗着脖子喊了一声。
他不怕被人笑话,左右整个蜀州,除了州外二郡,已经是完全封锁了。
“小柴头,带些西北野味回来!”司虎舔了舔嘴巴,也跟着喊了一句。
徐牧回过身,赏下一个爆栗。
“牧哥儿,孙小狗都说了,我是你敲笨的!”
“司虎,你记不记得,你八岁那一年,在干嘛?”徐牧叹了口气。
“在找吃的?”
“对……你确实在想方设法。”
原主人的那段记忆,让徐牧不堪回首。
“牧哥儿,我记不清了。”
“那年……你信了一个老棍夫的话,抠鼻牛腌野菜,说拿来送糊糊。”
司虎愣了愣,“真、真的?”
“真的。所以,我敲不敲你,都是没影响的。”徐牧努力解释,试图挽回好哥哥的形象。
“不是,不是啊牧哥儿,我没怪你,我便问一句,这样的话,腌野菜真会好吃?送馒头如何?”
“我特么,你没救了!”
徐牧骂了一句,脱下了鞋拔子,开始追着司虎,一路打进了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