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莫不是常胜小军师……”
“当初徐蜀王被困在蛇道,蜀人的木鸢投送粮草,虽最后徐蜀王脱围,但常胜亦收拢到二三架的木鸢。在回长阳后,又令人请来天下名匠,按工打造……之舟,我不怕告诉你,司州里有二千架的木鸢,皆是常胜小军师留下的心血。”
“冬日雪大,若是木鸢乘空,恐会受寒迷眼,失去方向。”
常四郎继续一笑,“之舟这般聪明的人,都如此想法。那蜀人呢?”
“或会料想不到……主公准备了木鸢军,且在冬雪寒风中出动。”
“那便是了。”常四郎抬起手,指去了皇门关附近的一座山峰。山峰不算高,但离着皇门关很近。
“之舟请看,我会择选那一处,作为木鸢乘空之地。到时候,之舟是第一支奇军,如此一来,皇门关的蜀人守军,便会着重防守北路军。到那时,木鸢军有了机会,便可杀入城中。”
黄之舟犹豫了下,眼睛一闪,“先前之时,主公似……未有此决定。”
“我有想过趁着夜色出动,但皇门关里,有七八座瞭望的远哨箭塔,而且那时候,史松的大军还未到,并非最好的时机。”
“之舟啊,这一次,本王只能倚仗你了。”
“主公放心,莫定不负主公所托。”黄之舟再度抱拳。
“甚好,有之舟在,大事可期。”
“主公打算何时动手?”
“至多这几日。我还想看看史松那边的情况。”常四郎语气稳稳,“真到那日,便与之舟一起,大破蜀军吧。”
……
回到营帐,黄之舟卸下战甲,整个人沉默地坐了下来。随即又闭上眼睛,复盘着北渝王说过的话。但似是发现,北渝王的话中,并无任何的问题。
“主子。”黄义走了进来。
“黄义,现在有无办法派人出营。”
裨将黄义惊了惊,“主子,发生了何事。”
“有件不好的事情,需要马上通知西蜀王。若是晚了,恐误了大事。黄义,你一直负责此事,今夜可有法子?”
黄义想了想,“今夜的巡守,刚好轮到我北路军的紫天营,可令心腹带密信出去。”
“今夜轮到北路军巡守,可是巧合?”黄之舟想了想,谨慎发问。
“并非如此,乃是轮换巡守,今夜刚轮到。”
黄之舟点头,“稍后我写好密信,你托人带出去。切记,递一枚喉毒,若事有不吉……切莫牵连了大事。”
“主子放心。”裨将黄义郑重点头。
……
北渝营地之外,常四郎还没有回帐。他背负一杆长枪,孤独立在风雪之中。
直至有护卫走来,常四郎才动了动,随即转身,脸色平静地走回军帐。
“主公今日,似是很多感慨……。”
常四郎未答。
在缓步之中,他抬起了头,远眺着皇门关,看着看着,逐渐露出了杀伐的神色。